，却从未变过。她知每一条路如何走，也知哪里没有人。

    柳絮还没有回来，姜梨便又走到园的边缘等待她。沈家的园就不如国公府的园闹了，似乎自从薛芳菲死后，府里的人也无心侍这些草草。对于沈母和沈如云来说，侍草不如多看些珠宝首饰，而沈玉容更没有空暇的时日来这些事。因此到了冬日，圃里一片萧条，十分冷清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候，突然有人叫了一声“芳菲”！

    姜梨吓了一，那声音陌生又熟悉，离她极尽。她能确定，那人一定是在唤她，姜梨连忙回，目光所及，却没有一个人。

    圃里空空的，连个人也没有，如何来的人叫她名字？

    姜梨定了定神，虽然她成为姜二小这件事本足够离奇，但不知为何，她本人却不信鬼神。因此也不相信这是怪力神的结果，只当是有人想要试探她。才站定，那声音又响了起来：“芳菲芳菲！”这一回，越发清晰，还夹杂着一些扑腾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听清楚了，声音是从房檐旁边传来的，姜梨顿了顿，什么都没想，抬脚往那走去。

    走得了，就看见一个铜鸟笼，里面一直通漆黑的八哥歪着瞅她。蓦地，黑豆般的睛一眨，大叫起来：“芳菲芳菲！”

    “你！”姜梨简直说不话来。

    刚到燕京城那一年的冬日，有一天早晨她起来，发现自己窗前卧着一直冻僵了的八哥。看样应当是哪人家养的却没有关好笼，跑了来。燕京冬日又冷，飞到这里便冻僵了。

    她便找人将这八哥捡起来放在铺了手帕的盒里，又放在火炉边，得了意，这八哥竟然醒转过来，后来沈玉容回来，脆就给她找了只铜鸟笼，把这八哥养了起来。

    八哥在沈府呆了几年，从小破屋到御赐的宅院，整整几年，倒也学会了几句话，很通灵。每每看见了薛芳菲，便会叫“芳菲芳菲”，但别的人走近，它并不会这样叫。沈玉容曾还打趣，说这八哥也是会认人的。

    如今这样的境况之，八哥突然冒这么一句，吓了姜梨一，才发现是虚惊一场。她又好气又好笑，：“别叫了！”

    八哥仍然歪着瞅她，忽的飞到了挨着姜梨的一面，两只爪抓着笼门，声叫起来“芳菲芳菲”！

    这可了不得，姜梨诧异的看着它。理说，她如今早已改换面貌，便是站在沈玉容面前，站在薛怀远面前，也不会有人认她是薛芳菲。这八哥如何认得，还声声叫她“芳菲”，莫非动比人还能识人？亦或是她容貌变了，气息未变，所以这八哥还能认她来？

    无论如何，她都不能在这里久留。要是旁人看见她站在这里，而这只八哥冲着她一个劲儿的叫“芳菲”，虽然有些不可思议，但难免让人多想。要是沈玉容知了，未必不会发现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