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诉你一件好消息，姬蘅杀了我爹，他活了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帮我，是姬蘅。”

    姜梨并没有因此而呼雀跃，殷之黎大约不知，这件事昨夜里就被殷之告诉了自己。而殷之黎也没有在意，他只是继续：“父亲死了，他代我要的事我就必须去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，姜二小？”

是希望姬蘅没有对姜梨到愿意以命换的地步？还是希望姬蘅不要受伤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。”姜梨回答，“你要用我来围杀姬蘅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件事，我想请求平县主。”姜梨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你哥哥要怎么对付姬蘅，但我想，他手一定不会手。姬蘅如果为了我陷囹圄，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。你喜姬蘅，定然不愿意他死去，如果可以，请你到时候能帮得上姬蘅的，就请帮他一，至于我你不必。其实我或生或死都一样，就算我真的死了，没有连累到别人，这样也很好。”

    姜梨站在帐里，门的小兵守着她，她往外看，目光所及，只有遥远悠的茫茫平原，还有远已经成为一片白的丛林。

    据说很多年前，鹿野是一座茂密森林，临近河的地方，生活着许多白鹿。白鹿在河喝，故而得名“鹿野”。几百年后，森林消失殆尽，这里成了一片平原，再无白鹿踪迹，鹿野这个名字却保了来。

    姜梨不说话，殷之黎此刻面上的表，实在是很可怕了。没有了他的柔，甚至过去的优柔寡断此刻也变成了善良。他的表像是要去一件很可怕的事，充满了尖锐和决绝。

    “

    殷之皱眉：“何意？”

    姜梨没有追去，帐里似乎还回着方才殷之绝望的哭声。她知，没有时间了。殷湛既然死了，殷之黎会立刻开始第二个计划，他会用自己来诱杀姬蘅。

    殷之黎和过去很不一样，他总是穿白衣，温如玉的样，语气说他是位将军的儿，倒不如说是哪家府上的翩翩佳公。姜梨从未见过他穿甲衣的模样，然而今日他却穿起甲衣，束起发，面上是漠然而冷酷的表。他走了帐里。

    姜梨在心中默默祈祷，娘，倘若你在天有灵，正在看着女儿的话，就请帮帮姬蘅，让他安然无恙吧。

    “我帮不了你什么。”

    殷之没有再说话，只是站在原地，像是静静的想了一会儿，才：“我知了。”她走了帐外面。

    殷之黎垂在侧的手微微握，他：“我原本以为，只要我爹没死，姬蘅先一步而死，就可以避免这结局。虽然你也会因此恨我，但至少我不用在你面前亲自杀了他，还要利用你。这对我来说，是最坏的选择。不过现在看来，老天没有站在我这一边，我还是得走这条路，挣扎是无谓的，这就是你我的结局。”

    有人走了过来，小兵们让开，姜梨看到了殷之黎。

    这一夜，风雪大作，到了第二日早上，雪也未停，昨夜的积雪未化，新雪又添，地上的血踩去能没过人的膝盖，放望去，一片白茫茫。

    姜梨转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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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河就离此不远，一条河平日里看不到尽，如今也已经尽数被冰封住。人可以在上面行走而不会破冰，鹅大雪纷纷扬扬，这片平原里，似乎只有白和甲衣的黑，什么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