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萧柏沉默了片刻之后，摇了摇，睛虽然是红的，却是燥的：“谢谢，小衍，但是——面对他们，最好的状态绝不是泪。”

    我会把他们的名字记在心里，带着那些人的意志去战斗。

    看北衍的震惊，萧柏笑了笑：“那个时候，不是皇后还是父皇的那位妇，都在不断地给我使绊甚至暗杀我，原本支持母亲的家族的势力也日渐萎缩……我几乎是悲观地认定自己没办法平安终老，与其无声无息地死于权力倾轧，不如战死沙场，好歹有意义。”

柏。”北衍听着他一直没有变化的，平静到几乎毫无起伏的声线，终于忍不住了，一把拽住萧柏衣服的后摆，生生地拉着他转，迫他面对着自己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那个？”北衍退他的怀抱，仰起看向上面一张并不大的照片，上面是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，笑起来居然还有两个酒窝——那是萧柏，十年前的萧柏。“觉很可。”

    不要用这仿佛哀伤到了无法表达绪的语气说话。

    我以我血荐轩辕。

    “恩，我在第一次上战场之前拍来的。”萧柏用光脑解开锁定，然后让晶柜里小小的机械臂将那张照片递到了北衍面前，“和你现在差不多大。我那时候想的就是，有朝一日我的名字可以被镌刻在猩红的十字碑上被人瞻仰。”

    不需要掩藏你睛里的血丝。

    泪在这些沉默地注视着你的遗面前，那么多余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后来的稳重和大局观，没有想过如果自己真的死在

    然后他对上一双已经发红的睛。

    北衍难得地上前一步，伸双手去捧住了萧柏的脸，然后微微用力，将对方的转向了自己。

    萧柏顺着他的力量不得不转过来，但却别开了，没有看向北衍。

    猩红的十字碑，矗立在帝国议会前面的广场上，至今已逾千年，那上面的名字却还不足一千个。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段沉甸甸的历史和战功，而同时，那每一个名字的主人都葬在无边的星海里。

    你可以哭来，而不需要在那些烈士沉默的遗面前别过。

    北衍几乎是震惊地转过：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光荣，但也意味着牺牲。

    ——想要被镌刻在猩红十字碑上，就等于过去想要革裹尸。

    北衍双手用力将萧柏拥，几乎是用可以将人勒疼的力在拥抱着自己的恋人：“你可以哭来的。”

    男人伸手，温柔地回抱住了北衍：“这很难受，但我习惯了。最开始的时候会哭，但是后来就不会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萧柏……”北衍在看到那双睛里面无法掩饰的痛的刹那就觉得心疼，这个一贯给人一运筹帷幄之的男人，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脆弱也无比真实，让人才想起，他也不过是很年轻很年轻的年纪，即便功勋挂了满墙，也还只是个青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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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想过的，总会有一天我会死去，也许是平平安安地老死，或者和他们一样埋骨疆场。”萧柏居然慢慢笑了笑，“看到那张照片了吗？”

    北衍无法想象，一个不足十九岁的少年，是如何有这样的梦想——不但要成为伟大的战士，还梦想着死在沙场上！难，不是应该希冀一个光荣凯旋后的平安吗？何况，他还是皇储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