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门，冲她摇摇，“让这孩发发吧，他孝顺，心里肯定舍不得，哭来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胖婶，叹了气，端着饭菜了楼。

    第六章

    第二天天刚亮，夏凡就被冻醒了。如今不过五月天，虽然都穿了单衣，但黎明还是十分凉，他昨夜直接哭着就坐在地上抱着坛睡着了，这会倒是觉得鼻有些溜，好像冒了。脚有些麻，费了力气站起来，从家里的药箱里找了几片银翘片，就着凉吞去。

    夏凡看着地上的坛，想起上辈大舅趁着发丧偷偷翻走了家里的存款单和妈妈留的金戒指，知这次肯定也得有这么一回。他先是把家里的存款单翻来，这时候的存款单并不是凭密码支付的，而是印章，也就是说，即便老爷去世了，只要有印章，就能取钱来。

    这些存款单零零碎碎，最多的五百块，最少的一百块，总数一千二百块，与留给夏凡的那四千块钱比，就算不了多少了，若是原先，夏凡肯定就听外公的给大舅留，可这次，夏凡压没想，直接连印章、金戒指连带外公的信袋里，将坛抱去了台上。

    外公虽然有退休工资，可家里过的并不富裕。这时候虽然学费都是单位报销，上学不了什么钱，但外公岁数大了，也不好，时不时还要病一病，是笔开销。最重要的是，大舅虽然不来，但安小夏却每个月总要来要钱，不给张晓华就面闹腾，再加上吃饭，这样来，能剩的就不多了。

    所以，虽然多数人家的台都封上了，他家却仍旧敞着。台上风日晒的，东西倒是不多，都是外婆当年养留的盆盆罐罐，泥土还在，活着的，就剩一个仙人球了，每年还开。

    夏凡将坛打开，用塑料袋在上面了个简单的隔离，就从另一个盆里挖了不少土过来放去，然后摁压瓷实了后，浇了，这样了后就不会像是松土了，堆在了最面。他仔细看了看，原本外婆的东西就五八门，不用的搪瓷盆，换来的洗漱池，如今在里面多个咸菜坛，倒是不起，然后这才松了气，回屋洗漱。

    在厕所狭小的镜前，他仔细打量了如今的自己，里面的人得十分清秀，有着一张净青的脸，还有细瘦的仿佛永远吃不饱的材，他呼气、气，受着空气的冰凉，那又活过来的劲儿，才算是渗透到了五脏六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