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 人骨伞（四）

    开幕了。

    帘幕一抖，随着乐声响起，两个影踉踉跄跄地现在舞台中央。

    林机玄蹙眉，手中攥着驱符，另一手里备着桃符，再不济他还有替傀儡，总归不该斗不过一把破伞，林机玄迎视她：“有话就说，不用摆这幅鬼样。”

    他将小埋在土里，剖开一个，银，等脱落以后，赤的就从脱离去；同时，他将书生吊在架上，足摆了尖刀，先用鞭得他血模糊，又用刀一片片剔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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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故事虽老，影戏表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，但从两人被抓起来开始，气氛悄然变了。

    他不知为什么夏冉会带他来这里看这一幕戏，是在暗示他什么吗？仔细回想故事，红油纸伞的伞面上不去颜，只能用人的鲜血，那夏冉用来涂伞面的颜料是什么……？

    这戏跟传统戏差不太多，讲的是女儿闺怨的戏码——大家闺秀意外上了寒门书生，可家里却给她定了嫁给豪绅的婚事，两人私定终后相约私奔，还没逃城就被豪绅抓到。

    戏，他曾在书上看过这个词，这世界上有给活人听的戏，自然也有给死人听的戏，戏便是给死人听

    “小郎君，你模样真俊俏，”她掩轻笑，说，“你听了我的戏，也得演一给我瞧瞧，这是这个戏台的规矩，我瞧你面相喜得，特意提醒你——

熟悉的——

    原来这把油纸伞是这么来的……林机玄目光又落在那把红油纸伞上，伞面张开，他看不到伞夏冉的模样，回想起一幕幕戏剧，寒悚然倒竖。

    戏台上最后一幕，便是那位豪绅取了小的和书生的骨，找最好的造伞匠制成了这把油纸伞，伞面的怎么也上不去颜，只能用人的鲜血。

    戏台上的影挂上了面，每一个面都雕刻得十分象，乍一看过去，像是无数个鬼面悬空漂浮在暗沉沉的戏台上。

    她抚摸着书生的白骨咽最后一气。

    林机玄屏住呼，空无一人的戏台——

    豪绅嫉恨小和书生，对小家里谎称两人坠崖而亡，把他们掳回家里，藏在刑房。

    这一笑让林机玄脑海里立刻浮现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女人，角眉捎，每一五官都像极了她！

    直到小受不了折磨，从里来奔向书生时，被剔成白骨的书生恰恰断了最后一气，而没了的小像是一摊烂泥，被银腐蚀得几乎不成样。

    林机玄正想到这里，夏冉突然从位上站了起来，伞面倾斜，她半边影没在伞的影，另外半边暴在月光中，回冲林机玄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你来了呀，郎君。

    林机玄看着看着，不由被戏目引了去。

    到了这里，全剧谢幕，太师椅忽然了回去，垫脚的石回原位，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。

    这场表演是场影戏，两张面各自扮着旦和小生，没有支架撑着，悬空浮在舞台上，摇摇晃晃，唱腔却是人声，虽有些荒腔走板，但字正腔圆，曲调旖旎。

    “到你了呀！”

    ……人血吗？

    接来的剧也让林机玄大跌镜。

    夏冉看着林机玄，笑得越发妖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