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午课的时间了，这个咖啡厅在学生们去玩的必经路上，等到那时候他无异于被摆在大路上任人参观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，他决定速战速决，半小时走人回家。

    “你好，我叫方欣欣。”

    方欣欣不知提前到了多久，桌上一杯饮料已经见底了。她得也十分漂亮，跟徐偏国风的妍丽落落不同，她是偏欧的辣，着一烟灰的波浪卷，脯饱满，从到脚都是心收拾过的，可惜林机玄是个直男，只能看得涂没涂红的区别。

    他无动于衷地坐在方欣欣对面，单刀直：“你要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知徐整容的事儿吗？”方欣欣也很脆，但脆的方向不太对。

    林机玄诧异地问：“你觉着她脸被腐蚀是整容的后遗症？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？”方欣欣说，“不瞒你说，我跟徐是老对了，我俩都是C市人，小时候念一个学校，徐以前可不这个样。”

    她又拿一张照片递给林机玄，那照片老了，有些地方被氧化黄得厉害，方欣欣涂着豆沙的指甲尖在照片上的一张脸上，说：“这是徐，你跟现在的样比一比，是不是不是一个人？”

    “是不像，”林机玄说着拿过照片仔细看着，方欣欣有些得意地说，“旁边站着那个是我，我从小就漂亮。”

    “照片里的人年纪不算小了，”林机玄说，“得有初中，能看现在的廓。”

    “初三。”方欣欣觉着这人真没劲，就不能顺杆夸她一句，生生地扯来一句“年纪不小了”，你丫年纪也不小了。

    她背地里翻了个白，转念一想又觉着这反应正常，林机玄这人得太漂亮了，不说话时有刀锋冷厉的锐利，角眉梢都透着一致的冷淡，说话时，形状完的嘴开合，畅的线里蹦跶来一个个好听的音符——他说话声音也好听，像是心学过发声学的音乐家，与音乐家不同，他这是天生的。

    老天爷赋予他的魅力，这是一力。

    方欣欣压心里生来的嫉妒，继续对林机玄说：“她初中毕业后本来该跟我上一个中的，结果没去，我想找她问问为什么，但两年过去她都悄无声息，像是人间蒸发了，我怎么也打听不着。后来偶然得知，她转去了一所私立，三班生，我想找她问问为什么一直不理我，发生了什么，就跟她转去了一所学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