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去死吧！老东西！

    “后来……后来渐渐的也就不这方面的噩梦了，”赵昌平说，“我几乎把这件事忘了，但还是对我的人生产生了影响，我因此畏惧婚姻，我不知什么才是一个家，血脉相连的东西怎么会这么脆弱？我不知自己是不是也会教育一个像冯覃那样的人渣，我自己都活得浑浑噩噩，我教不了别人。”他了隐隐作痛的额角，说，“今天莫名其妙又想起来了。”赵昌平忽然想起刚才林机玄提到的一个说法，诧异地问，“你是说他们的魂魄附在我的？冯覃一家三？”

    争吵声音中还夹杂着吵闹的电视声，像是一无人指挥的稽闹剧。

    赵昌平用力咬牙，腮帮隆起一青：“我住在冯覃隔，106，他们吵架那天我听到了声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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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机玄沉默着听赵昌平说话，男人神疲惫，一双睛空无神：“但是我什么都没，我听到了他们吵闹的嘈杂声音，甚至听到了重撞击的声音，我什么都没，”他声音越来越低沉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，“我一开始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吵架，这在这栋公寓里面太正常了，这里活着太多都是为生活所困的人，争吵、哭号……我和都听得太多了。等到后来，隔发了刺耳的尖叫，我才意识到况不对，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”赵昌平说，“我也不信心理医生。”

    ——你这个畜生！孽！这笔钱是我们拿来救命的啊！

    一时之间，林机玄也不知应该怎么说，事已经发生，说再多的如果和早知都是枉然。他沉默片刻，说：“你知他们的魂魄附在你上吗？”

…”赵昌平迷茫地看着林机玄，记忆里最后一幕是他藏这个桥里，脚踩着的泥土，像是要沉一个不见底的泥潭，周围的一切都是要吞噬人的，他孤立无援地等待着，等来了几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回。

    “你看过心理医生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，”赵昌平自嘲的笑，“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存在，谁会相信？没人信。在碰见你之前，我曾经几次过类似的梦，我梦见他们死的那天晚上又在我面前重演，他们质问我为什么听见声音没有及时去阻止，三番两次来，我觉着是我神产生了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林机玄颔首，“不过是不完全的魂魄，应该是当你正好冲撞到了他们。多年来，他们潜伏在你，你是不

    ——还给我们！把钱还给我们！

    他抓了一把散的发，咙里发呜咽的声音：“我没想到事会演变成这样，我觉着这不是我该的事，如果我去敲门我应该说什么？如果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我又该怎么办？我犹豫了很久才去隔敲门，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。我现在依然记得很清楚，走廊里又黑又静，所有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消失了，我敲了好几门，没有人应答，我看到门里来粘稠的，染红了我的拖鞋和脚趾，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——那是血。”他忽然停声音，空的双一丝悲凉，“如果我早去敲门的话，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林机玄一时没明白。

    “那后来呢？”林机玄又问。

    赵昌平眸闪动，他突然抬看着林机玄，神挣扎地说：“其实我听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