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车灯，只能壮着胆摸黑走在路上，直到确定没人追得上她才敢亮起车灯，扬而去。

    她走的时候雨还没有彻底停，淅淅沥沥的雨帘遮挡了视线，树林间泥土松，谁也不能预料在这样的环境摸黑行车会发生什么意外。但对芊芊来说，所有的意外都不再重要，她铁了心要拿走贺渊的烟。

    可在已经脱离危险的况，她拿贺渊的烟什么呢？

    林机玄想不通这，但随即贺渊的状态让他来不及多想：男人靠在墙面，拳死死握，像是个瘾症发作的病人，大息着，可那些空气像是在跟他作对，任由他跟上了岸似的鱼一样呼哧呼哧大气，也依然没法将那些氧气肺腑，心脏。

    贺渊前冒一片黑沉沉的光，所有景都被剥离了原来的颜，只剩一片纯粹的黑与白，他耳边开始发阵阵嗡鸣声，像是夏日聒噪的蝉鸣，又像是贺娴喋喋不休的唠叨。伴随着他成的二十余个年，全的声音前赴后继、纷至沓来，不不顾他是否愿意听见，一脑地全都堆积在耳边。

    他很后悔没早上一续命的烟，想着着用的话剩两怎么都能撑到明天山。这会儿实在是有些不上气才打算取一上一，可芊芊那混账王八直接把他救命的烟给顺走了，怎么就碰见了这么个恩将仇报的玩意？

    声音越来越多，洪似的冲来，江滩浪翻涌，拍岸声滔滔不绝。

    直到一声声呼唤劈开浪，贺渊清楚地听到那砸在黑白世界的声音，如星坠地。

    ——贺渊！贺渊！

    那人从没正经叫过他的名字，他声音那么好听，如果在他耳边低哑的，温柔的叫他一声，他恐怕就这么死了也心甘愿。可惜这会儿喊的太过着急悲伤，变成一柔韧的丝线，拉扯着他的四肢，让他不至于往渊里面掉，生生把他拉了起来。

    贺渊睁开睛，用所剩无几的力气一把捞过那人的脖，动作蛮横鲁地将他在自己，还粘连着雨滴的风刀似的刮在脸上，让他被抓回来的意识变得更清晰了一。贺渊虚弱地说：“我袋里有个电话，你先帮我拿来，我使不上力，别急，一时半会儿我还能撑住。”

    林机玄忙照，从他右手边的袋里摸了，贺渊不怀好意地着气，坏笑着说：“摸哪儿呢？什么时候了能不能正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