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吧，”延明妥协地说，“那我就说实话了，我不避你确实不是因为我介意佛灯的事，而是因为你这张嘴实在是太不讨人喜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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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外是百丈悬崖，听我一句劝，好死不如赖活着。”延

    这三个辈，贺渊最喜的就是他小叔叔贺解莲，在他面前却也不敢太过放肆，最怕的不是他父亲，而是二叔叔贺飞燕，他小时候挨的打，十次有九次是贺飞燕动的手，这位可不是个会跟你讲理的主，只要他觉得你错了事，二话不说打到听话——然而事实证明，这野蛮的理方式特别好用，所有人在贺飞燕面前都老老实实的夹着尾人。以至于贺渊有模学样，能暴力镇压的一律不浪费。

    “我生病了，消化佛灯需要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贺渊跟着瞟了一青铜小鼎里装着的那抔黄土，反问：“你这早晚一炷香的叫放了？”

    贺渊说：“他是我人，我的事他都知，没什么要避开的。”

    林机玄：“……”你们佛门中人真是复杂。

    “贺先生，关了。”

    林机玄立附和：“说得好。”

    “来不及了，”延明一脸幸灾乐祸，“贺先生已经到了法明寺，你别瞪我，我也是刚知的。”

    提起佛灯，延明神一变，他略一垂眸，随后解释：“渊，我这些年很少理睬你不是因为佛灯寄主在了你上。”

    可他还是怕贺飞燕。

    延明叹了气，神严肃地说：“这次找你回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——

    延明说：“其实我是看你避开我才避开你的。”

    贺渊：“我哪有。”

    “破执，”延明说，“也就是放。”

    这三人都是当代翘楚，让贺家在各方面都享有盛名。

    贺渊挑了眉，他参禅多年自然能听懂延明话里的禅意。他拍了延明的肩膀，说：“他们说得对，佛灯应该给你。”

    贺渊：“…………！”

    贺渊：“……给我开个后门，我从后山溜去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”贺渊很怵提起这些事，尴尬得发丝儿都在抗议，说，“我也很少搭理你。”

    延明：“那之后我还去你家看望你，结果你不见我。”

    第94章 大劫（一）

    “别说了，”贺渊疼不已，“我得找个借避开他。”

    贺家当家一代共有兄弟三人，贺渊的父亲贺泯是兄，也是如今贺家的当家人，心思细腻，顾全大局，稍显刻板却也不是不能沟通的人；仲兄贺飞燕是个专注修行的僧人，遁空门，剃发承了衣钵，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有大半时间都在闭关研修佛法，为人严谨周正，里容不得沙；幺贺解莲，是贺家老来得，备受，闲云野鹤般的修行者，相清俊，五官雌雄莫辨，面上常挂微笑，待人温和。

    同样挨了不少打的延明哀苦地看着贺渊，说：“上回见到贺先生还是去年元旦，他考了我《金刚经》里的容，我答得不是很好，便被他当面训斥，盯着我诵读了一整天的《金刚经》，一年半过去了，他要是看你佛灯没有，肯定要训斥你。”

    三人笑了起来，过了片刻，延明看了一林机玄，言又止。

    延明依然笑着：“在心里，却也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