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鬼门什么时候会开？”林机玄问。

    手电筒的灯光猝不及防扫到墓碑上，一个个煞白乍黑的文字，贺渊嘀咕：“幸亏这儿没有贴照片的习惯，不然一扫过去看见张脸可有够瘆人的。”

    贺渊刚想说不怕，心思一转，笑着说：“你在我边，我就不怕。”

    “嫁了嫁了，嫁给村家了，我死前几天看着迎亲队伍从我门前走过。”坟包后排一个老太太说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比你想象中得多。”

    两人嘴上绊着跤，心思都落在坟堆里，贺渊说：“差不多就在这儿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害怕了？”林机玄打趣地问。

    “往哪儿投胎？”那人了个翻白的姿势，说，“我们村的人都没地儿投胎，除非去那儿。”他冲鬼门关的方向抬了抬，说，“那才是收容我们的地方，但是鬼门不开，我们就过不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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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用。”林机玄也有办法，他用壶中乾坤取鬼面扣在脸上，又打上人骨伞，靠着作用行降低了自己上的火，趋向周遭的气，让他把周围环境看了个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众鬼哗然，争先恐后地问：“没事吧？”“闹得这么大？”“赵家没人命吧？”“为撒啊？”“难怪我们家幺儿都

    坟堆周围飘着数十个孤魂野鬼，各个都没什么神地耸拉着脑袋，坐在各家坟包上，一副无所事事的颓废模样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打算吃饭的人设坐到底了？”林机玄问得不那么认真，贺渊也答得不那么认真，“不好吗？”

    林机玄问：“她诈尸起来都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刚要开就被旁边一个老鬼打断，那老鬼坐在一个林姓的坟包上，对林机玄他们说：“你们是哪儿来的？打听那么多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要给你开个灵视吗？”贺渊问。

渊这都是一回，跟上回在落镜殿里查看尸相比，这回黑灯瞎火的，时不时还能听见野兽和秋虫的叫声，显得更为刺激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记得，那幺妹刚躺来没多久就诈尸了，”男鬼乜斜了一宋娟的坟墓，跟旁边的男鬼闲聊，“是宋家那小姑娘吧？我死的时候她还是个瓜娃，转就那么大了，嫁人了吗？”

    林机玄扫视一圈，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年轻的男鬼上，指着宋娟被挖空了的坟墓，问：“之前住在这儿的那个宋娟，你还记得吧？”

    “她跟你可不是一个疯法。”

    林机玄问：“多吗？”

    贺渊说着，一双睛中显现了一圈赤红，金刚目，他清楚地看到游离在坟堆周围的孤魂野鬼。

    “能理解，好多人刚死魂魄没散净，有些不由自主，就会疯癫癫，”另一个男鬼说，“我刚躺那会儿，有人把我搬棺材不小心压到了我的膝盖，我直接一个鲤鱼打坐了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挖人家坟，”男鬼不屑地说，“她先挖了林爷爷的坟，一边挖一边说林爷爷家里人对不起她。然后又去挖自己家的坟，说她爸妈也对不起她。那幺妹像疯了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村了事，”林机玄故意把事说得很严重，“没了好多条命，我们是受托来查明原因的。”

    几人闲聊起来越扯越远，贺渊瞧着好玩，心想这地方民风确实淳朴，死了的游的鬼都这么多话，他不由问：“您几位怎么在这儿游，不去投胎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