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有一天，我也会迷路，像他一样，一步一步地走到地狱里去。如果真有那一天……地狱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。”宁舟平静地说着，这一刻他突然受到了一叫“命运”的东西，它曾经很残酷，也必将更残酷。

    心一滞的齐乐人问他：“那我呢？”

    宁舟侧过脸看着他，低声：“我希望你永远能站在光。”

    齐乐人的鼻腔一酸，前的灯火突然模糊了。总是这样，这个人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保护他，也想着保护这个世界，他太温柔，也太善良了，这个世界如此残酷地对待他，可是他却并不知什么叫怨恨，也不想去发。哪怕有一天自己坠地狱，他也不想把任何人一起带走，哪怕是他的人。

    他宁可独自承担痛苦和寂寞，一个人默默地走向毁灭。

    “那我告诉你，我不愿意。”齐乐人哽咽着说。

    就在宁舟愣神之际，齐乐人一把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你听好了，我不在乎你是人类还是恶，也不在乎你的力量是毁灭还是其他什么，站不站在光我一都无所谓。只有你，宁舟，只有你是我一定不能失去的，你明白吗？”

    宁舟没有作回答，他迟疑了一，轻轻地、小心地揽住了齐乐人的背，觉到怀里的人更加用力地抱住他，于是他也抱了他。

    如同抱了人世间唯一的救赎。

    第六十章 炼狱重逢（十二）

    夜已经了，理智告诉齐乐人，该去休息了，可是着地蚁城难得和煦的夜风，坐在他边的人又是久别相逢的人，齐乐人一丝丝的困意也没有，神得可以一整宿都和宁舟说话。

    他们也确实说了很久，就连向来寡言的宁舟也说了很多从前的事。

    “在永无乡冬泳？这也太冷了！”齐乐人被宁舟的好惊呆了，光听着就冻得牙关哆嗦。

    “……还好，就是上岸的时候冷。”宁舟说着，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，“真的。”

    齐乐人将信将疑，哪怕他被玛利亚的力量洗礼过，对低温的抗很，但是在冰渊里大战利维坦还是给他留了心理影，那恐怖的温度，仿佛人的灵魂也会被冻裂痕。永无乡于极地，漫的极夜里同样气温恐怖，极昼时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会喜在永无乡冬泳……真是战斗民族一般的好。

    “上岸的时候肯定很冷，去的时候呢？风一就冻僵了吧？”齐乐人越说越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