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正的自己？”

    先知：“就是那……你突然明白，自己曾经的人生不过是苟且地活着，你的灵魂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个，你的存在与否对这个世界毫无意义，直到那一天，你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占卜师问。

    先知不答反问：“你呢？卡珊德拉，在你意识到世界的真相的那一天，你明白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占卜师了一个笑容，那是属于一个神殿祭司的笑容，因为毫无瑕疵而显得冰冷：“我明白了，我不过是神的一个提线玩偶，一个被拿来取乐的玩，祂残忍地折磨我，赋予我一生苦痛的命运，我憎恨祂。”

    先知的中显而易见的惊讶：“只有憎恨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？我原本应该是帝国的公主，却背负着预言生，一个巫师预言我的双将见证帝国的覆灭，于是我的父母刺瞎了襁褓中的我的双，将我送到了神庙里。在我的童年里，我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孤女，幸运地被选为了侍奉神灵的祭司，尊贵的国王和王后甚至收养了我作为养女，卑微的我激不尽。那时候，我的人生里只剩两个愿望，一是治好我的睛，二是找到我的父母。后来，他……一个巫医治好了我的睛，随之而来的是帝国的侵，我的世浮面，却没让我得到本该得到的尊荣，反而让我的亲生父母，这对帝国最尊贵的夫妇将我送上了火刑架，用烙铁再一次刺瞎了我的双。”占卜师轻轻撩起裙摆，布满了烧伤痕迹的双，“在那非人的痛苦中，我突然看到了这个世界以外的东西……那些来到我的世界的，被称为玩家的人，那个创造了世界的神……那时候我才明白，我所依恋的亲不过被创造来的假象，我所看到的命运不过是被随意编织来的谎言，明明是虚假的，却造就了我一生的痛苦。您说，我不该憎恨吗？”

    先知轻叹了一声：“我知，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，你就地憎恨着。只是我没想到，漫的时间和全新的自由，仍然没有抚平你的痛苦。”

    “自由？您自由吗？”占卜师问，“在那个世界之外，有这个世界，在这个世界之外，还有别的世界。我们从来没有自由过，也不曾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。我没有自由，您也是。”

    先知笑了：“古往今来，哪怕一万年后，一切生灵都是着镣铐起舞的囚徒，没有谁是随心所的，哪怕是神。在从前的和平世界里，我以为自己很自由，但其实不是，我只是循规蹈矩地活着，却以为自己是自由的，那是毫无意义的自由。现在，我的肩膀上承担着前所未有的重量，可那些不是束缚我的力量，它赋予了我意义。卡珊德拉，别让镣铐束缚了你的灵魂，不要忘记你最想要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占卜师的手颤动了一，一张卡牌从她的手中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