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因为肯定会被叶峥归为嘴，然后被他数落得无完肤，只好避重就轻地答：“伤只是看着吓人而已。我说过死不了的，现在这不是已经没事了？”

    叶峥没好气地盯着他：“你这自信是从哪家菜市场批发的？”

    江可舟不自然地别过，咳了一声：“……不是你说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什么时候说——”叶峥一愣，继而想起什么，顿时给气笑了，“跟你说过那么多话，就记住这些没用的了，没良心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叶峥臭不要脸地把他说过混账话化成了“没用的”，江可舟也心照不宣地合了他的说法，但其实这句话的原话是“别的我不，只要你活够五年，清完这笔烂账。之后你死不死，没人拦着你”。

    江可舟刚跟了叶峥两三个月时，两人之间的床事比较频繁。虽然在叶峥的洁癖之，卫生标准得到了相当严格的保证，但那时正赶上江可舟他爸江宏伟把人打成重伤，舅舅一天仨电话问他要钱。他的全积蓄都贴去了仍然不够，只好拼命打工赚钱。他白天累得疲力尽，晚上还要被叶峥翻来覆去地折腾，吃不好睡不好，十几天来先撑不住了。

    有天晚上江可舟从沙发上站起来，正要去给叶峥洗果，前一阵天旋地转。他伸手想扶一茶几，没扶住，结果一栽倒在叶峥怀里。

    叶峥当时被他吓了一，送到医院后又被医生了一耳朵“营养不良”“气血两亏”“免疫力降”，顿时意识到不对劲，赶让人去查江可舟到底瞒着他了什么事。彻查之发现江可舟家里急需用钱，叶总几乎离愤怒：江可舟这混账东西可能是属王八的，快仨星期了吭都不吭一声！别的事也就算了。放着他一个现成的金主不闻不问，非要把自己成这个德行，他里到底还有没有把自己了？

    于是那天叶峥走路带风地杀江可舟的病房，指着他的鼻骂：“你是不是觉得死了就能一了百了，啊？以为死了咱们俩之间的帐就可以一笔勾销了？我告诉你江可舟，想死没那么容易，你就是变成植人，尸也得给我够五年！别的我不，只要你活够五年，清完这笔烂账。之后你死不死，没人拦着你！”

    那是江可舟第一次被叶峥骂，当时整个人都蒙了。叶峥万万没想到一句话被他记到现在，关键时刻还能拿来堵他的嘴。他无语之余，忽然有慨：前人与记忆里病床上苍白瘦削的影分毫不差地重合，似乎又有着细微不同——然而时隔多年，这个影依旧能够准确地拨动他心中名为“怜惜”的那弦。

    ☆、Chapter2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