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大楼里的气开得充足，他上的寒意早就散去，叶峥把手伸袋，转离开了病房，搭电梯楼，来到寒风凛冽的天里。

    苏达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叶峥呢？”苏达质问，“他敢就这么息事宁人？你被狗啃这一白啃了？”

    他拨一个号码，三声之后，一个年轻的嗓音接起电话：“叶总。”

    苏达：“现场还保留着吗？检查一锁链跟铁笼有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，或者找狗场的人问问，总能找到蛛丝迹。”

    西华盛景酒店那晚的监控录像已让他暗生疑心，只是言嘉的表现非常完，没有任何直接证据，而且他又是叶峥亲手捧起来的一棵大摇钱树，在公司基厚。如非必要，叶峥轻易不会动他。

    江可舟：“就是公权力介也未必会沿着这猜测追查去。毕竟没死成，只是轻伤，查不什么来，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他默然片刻，假装没听见这句话，小心却不无忧虑地问：“小船儿，你在这替他开脱，但是他未必会为你着想。万一……我是说万一啊，叶峥没给你个合理代，你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不是任何一个预想中的答案，叶峥心中忽地一空，释然或失望，什么都没有，只余满心无着落的茫然。

    “换我是他，我也会这么，”江可舟说，“把这件事压去是对的。第一涉及到个人隐私，第二是为了减少掣肘。这事一旦被放到台面上，外因素会带来很大阻力，最后落得两败俱伤，得不偿失。”

    苏达冷笑：“所以他就瞒着你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，使坏的逍遥法外，你蹲在医院里发霉。”

    站在门外的叶峥屏住呼，心悠悠地悬了起来，既期待，又有些害怕，仿佛在等待一个迟到已久的宣判。

    骤然听见自己的名字，叶峥垂在侧的手指微微收。

    “是，叶总。”

    这件事只能暗中调查、暗中理。叶峥知江可舟愿意谅，但他不想让这份宽容变成江可舟咽去的委屈。

    于娱乐行业的特殊需要，叶峥见惯了艺人和经纪人欺上瞒、最后被媒或知者爆料而公司甚至来不及反应的突发况，为了免掉这些麻烦，他自己养了一个调查组，专门应对这些突发事件，定期向他调查报告。后来调查范围又逐渐扩大到其他领域，这支队伍已经成了叶峥手专业的“暗探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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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不知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良久，江可舟轻轻叹了气。

    病房突然陷沉默。

    江可舟：“外面气温零五度，你倒是发个霉给我看看——是个人都有不得已，这无可厚非。只要最后给我个看过得去的结果就行了。至于过程如何，他不想让我知，那我就不知，不打。”

    叶峥裹着一寒意，听江可舟中气不足的声音从门中飘来：“……可惜都是猜测，没有证据。”

    苏达简直想怒吼：“你是不是被叶峥降了？！他凭什么啊让你这么掏心掏肺的？”

    “是我，”叶峥掐了掐眉心，“替我查一我边的人，最近有没有谁跟言嘉走的比较近。另外我要再看一遍上次的爆料照片那件事的调查报告，你尽快发给我。”

    江可舟笑了起来：“在我这里，得好的人有特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