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然宋婕话里的跋扈都要冲破字句到他脸上来了，江可舟依然不咸不淡，答：“叶先生去上班了，保姆休假，还没回来。”

    年轻女孩带来的是一只英系博，面表很凶，可能是见到陌生人害怕，一直冲他没完没了地叫。殊不知江可舟更怕它，走路都绕着走，只是脸上表端住了没崩才看不来：“您要喝什么？”

    女孩始终没正看他，一脸不耐烦的神气，也不抬地：“给我杯——过来，到妈妈这里来。”

    博颠颠儿地蹭回女孩掌心，宋婕看了她一，对江可舟：“泡壶茶吧。”

    只凭这一，江可舟就知她俩绝非铁板一块，八成是面和心不和。

    他转去厨房倒，发现茶叶柜里有叶峻上次送的金砖茶叶，心念一动，拆开包装从里面拿了块茶饼来。泡好的红茶端上茶几，壶冒着袅娜白烟，江可舟把茶杯在宋婕面前摆好，温和地问：“是我来，还是您亲自动手？”

    宋婕眉尖一蹙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怕我倒的茶您不肯喝，一会儿要燥地说话，”他徐徐地说，“所以您要自己来吗？”

    宋婕未必是真想喝茶，无非要找个由发作他。只是江可舟先行一步，不声不响地给她吃了颗钉。这壶茶从冲泡到端上来都经他亲手，宋婕要是嫌不净，就只能自己动手倒茶，气势立刻挫了一截；可要是让江可舟给她倒茶，她又没了发作的机会，只能瞪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，宋婕也不是退也不是，她恼怒地盯着他，目光几乎要在江可舟上烧个来。

    这时一直在旁边逗狗的女孩淡淡：“放那儿吧，我来。”

    江可舟着被狗吓的一后背冷汗，幸灾乐祸地心想：“她摸完狗没洗手，还不如自己来呢。”

    他笑了笑，放茶壶，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    有人给她递台阶，宋婕自然顺坡驴，端起茶来抿了一，立刻影后上，大惊小怪地皱眉诘问：“这茶一霉味，放了多久了？什么不三不四的杂牌都敢往上端，叶峥平时喝茶你也这么敷衍？！”

    她演清戏，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些年了，居然还是熟悉的方熟悉的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