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嘉微笑：“要是后面再接上一句‘冲冠一怒为红颜’，那才叫不像好话呢。”

    他把自己摘得一二净，从势来说，叶峥除了认栽别无选择。

    杨凯……为什么是杨凯？

    “改天来公司办接手续。”

    这病态的关注持续了将近一年。刘准每一次带来叶峥在公寓留宿的消息，他都要很时间才能平静——他在叶峥边这么久，却从没机会踏过他家

    言嘉顿时松了一气，虽极力压抑，脸上仍不免一丝不正常的兴奋，甚至使那张雕细琢的英俊面容显得微微扭曲。然而叶峥连多看他一都觉得厌恶，并没有注意到这一闪而过的疯狂神。他转向门走去，手搭上黄铜把手之际，突然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：“听说秦的杨凯跟我得很像？”

    当他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走上更、享受万人瞩目的成功时，嫉妒与痛恨的藤蔓在心遮天蔽日地疯。他是如此讨厌那个占据了叶峥边位置的男人，乃至于用刀划烂所有偷拍的照片，甚至不止一次躲在角落里窥探，幻想着把他尘埃里、踩烂那张清一样的脸。

    江可舟在心里说，无论叶峥作什么选择，他本来都应该是不知的。在叶峥没有亲告诉他之前，这段不该被任何外来的声音宣判死刑。

    古人说“形如槁木，心如死灰”，可人心终究不是一捧灰白冰冷的齑粉啊。

    他攥手机，觉手心正在缓慢地渗冷汗，明知自己不该抱有任何期待，却依然不可自抑地张。

    言嘉怔怔地盯着暗红雕的木门，突然伸手捂住脸，笑声不断从指溢，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大笑。

    叶峥冷冷：“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。”

    叶峥仿佛是自说自话，没等他回答，便关上门走了。

    “还有五分钟七半，”言嘉说，“请叶总早决定吧。其实并没有那么难选——反正江可舟什么都不知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听筒里传“嘟——嘟——”的音，江可舟愣神十几秒才反应过来，是有其他电话打来。

    江可舟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断警告他赶挂断电话，但手臂早已不听使唤，仿佛一截僵死的枯木，举着手机支楞在耳边。而叶峥的声音穿过成串急促的提示音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他的鼓上。

    这个理叶峥知，江可舟也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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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言嘉愕然。

    “不靠家族势力，西华娱乐从业绩平平的小公司一跃成为数一数二的娱乐。媒都拿您当励志汤报导，戏称您是‘不江山人’。”

    “无论”这个前提，本就是他心中杂芜的妄念。

嘉闲谈似的徐徐，“要说兄弟和睦、其利断金，还要数西华叶家。新旧两代之间平稳过渡，不光是叶大少自己争气，更少不了叶总您主动让贤，甘为臂膀。这段故事一度被传为佳话，您二位的兄弟义，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。”

    事涉叶峥的隐私，言嘉笃定他不会在明面上对自己怎么样。明星是公众人，如果他无故被绑/架或者打一顿，这些事会立刻暴在公众视野里。所以叶峥整治他的手段只剩雪藏一途，但言嘉上要解约，这对他来说本不算什么威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