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准备给我拜年的。”

    村里的风俗只有晚辈给辈磕拜年，平辈拜年的少见，黄菁菁不信刘老脸能厚到这程度，刘冲来来回回跑，有些烦闷，直接站在院里朝外喊，“爷，黄问您是不是给她拜年的？”

    坐在门外烟的刘老气了个仰倒，给她拜年，也不怕损了她的福气。

    刘老站起，走了两步台阶又停，拍着手里的烟杆，大大吐烟，沉声，“亲家，我找士仁商量事，麻烦你让他来。”

    初二是回娘家的日，往年刘氏和周士义早回了，今年却不见一家人影，他就知是黄菁菁这个老寡妇拦着不肯。

    明知周士义在家，他却不敢往里再走一步，初二只有嫁女回娘家的，哪有娘家人跑到婆家的，刘老还拎得清这，站在台阶上，怎么都没勇气跨过门槛。

    “老三不在家，什么要赶在大初二说，刘老我可是把话撂这了，如果你们上门坏了我家风，大家都别想有好日过。”黄菁菁给周士文递了个，火急火燎走了去，大喊，“老三不在家，我怀胎十月生来的儿，你一有事就找他，你没儿是不是，不知使唤自己儿啊。”

    无事不登三宝殿，刘老肯定是冲着三两银来的，周士仁榆木疙瘩要当冤大她不，但要拿周家的银贴补刘家门都没有，她偏要拦着。

    刘老面僵，狠狠了烟，吞云吐雾，“老三是我女婿，我有事找他怎么了，亲家，都是亲戚，别把事得太绝了。”

    黄菁菁好像听到什么笑话，笑了声来，“我说刘老，我不过不让你门就叫绝了，你卖女儿的时候可没问过我的意思，你要卖我儿的媳妇，孙的娘，有脸上门说找我儿有事商量，刘老，你这脸怎么比城墙倒拐还要厚，我一老寡妇都自叹不如。”

    说得刘老脸青一阵白一阵，黄菁菁声骤然转冷，目光冰凉，“你还是回吧，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，我这人泼辣起来谁都不认识，你是刘老还是张老，我都狠得手。”

    刘老气噎，他来是想好好和她讲理，结果倒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，只得转向刘氏，“梅，栓爹呢，让他来，爹就和他说一句话好不好？”，

    烟杆里的烟剩最后一截，他舍不得，大拇指将其摁灭，也不怕，刘氏眶泛，刘老上穿的是她前年的衣服，衣衫泛黄，上边有许多烟，刘氏记得他收到衣服的时候甚是开心，当着全家人的面又夸又笑，而今年，黄菁菁置备的娘家礼在黄菁菁屋里，怕是不准备让她回去了。

    她声音涩得厉害，喊了声爹便说不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