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娘一个，他爹看无忧娘可怜，把无忧娘接了过来。

    说起过往，老眶忍不住发，无忧娘到他家的时候才十岁，家里外都是她在忙，到了十七岁，两人自然而然就成亲了，她持家务，他专心念书准备考秀才，他应过她让她秀才娘，谁知生无忧的时候，坏了，而无忧的死给她打击过大，以致于一尸两命。

    黄菁菁默默听着，看着一路倒退的风景，不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老说到最后，免不了又落了两滴泪，黄菁菁看得拧眉，“你莫哭了。”

    老掖掖角，低掩饰脸上的绪，“我没哭，就是有些想他们了，无忧明明吃了药的，怎么就好不了呢？”

    他每一顿都会时喂他吃药，结果反而愈发重了。

    黄菁菁沉默无言，不是所有的病都有药可医，何况无忧的病还是打娘胎里带来的。

    车颠簸得人昏昏睡，听着老说起过往，她心慨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从老嘴里说起来，好像是昨日发生的事儿，车驶过低低洼洼的路，黄菁菁像被晃散了架，瞌睡散去大半，而老止住了声音，着背篓的绳，神认真，白皙的面上褪去稚，却也是与世无争的平静，她坐直，忽问，“老，这些年，你怎么过的？”

    上的钱给了她们，他如何活去的？

    老抬起，看了她一，其实，这些年能记住的事很少，日而行，日落而息，漫无目的，浑浑噩噩的，他张了张嘴，言简意赅，“就一路走走走，走到哪儿睡哪儿......”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遇到过坏人？”冲着老的脸，肯定会有人觊觎，这么多年，他如何能不问世事似的活来，岁月在他脸上留了浅浅的痕迹，比较其他人，岁月太厚待他了，她上的白发隔段时间就会冒来，有些压制不住了。

    四十多岁的年纪，她是老了，而对老而言，却还年轻。

    老认真回忆了番，老实，“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因为不上心，所以不曾放在心上，生活于他，不过行尸走活着，活到死的那天，只是老天不肯收他的命，一直让他活着。

    “一定会无忧盼着你活得好，在边保佑着你呢，人心险恶，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，该好好珍惜，人死不能复生，你记着他就是了。”黄菁菁慢悠悠说，“逢年过节回来看看他，替他除除坟的草，陪他坐坐，他怕就知足了。”周岁前的孩养不大视为不吉，无忧活到周岁，依着老的心思，一定会好好安葬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