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你们回来了，等娘醒了就开饭。”灶房外, 周士武压低声音对着院门方向说。

    老搓着手，抖了抖蓑衣上的雪，问米久哭闹没，周士武笑眯眯指着西屋，“桃梨在屋里陪着他呢，醒了不哭不闹，约莫觉得新鲜。”

    米久挨着老，少有睁开是桃陪着的形，他喂米久喝了，让桃和梨守着。

    周士文先走上台阶，掉雨靴上多的泥，转帮老脱蓑衣，被老拒绝了，“我自己来，又不是不能动了。”说着，问院里扫雪的周士仁，“还没客人来？”

    来家里的客人多，担心晚了排队，常常很早就有人来了，他都把栓送学堂回来了，怎么院里静悄悄的，不像有人的样。

    “昨晚了一夜的大雪，路不好走，恐怕还要等会。”雪堆积多了，扫帚扫不动，周士仁换了铲，铲背篓背去倒掉，说起去刘家和赵家的事儿，赵吉瑞和刘大愿意跟着他去，一天两文的工钱就够了，帮着卖佐料粉，算不得力气活，他们自己减了工钱，而且赵卫村也了。

    以前他不会想什么是好什么坏，如今细细回想，隐隐有些觉了。

    周士文拿了铲帮他，低低，“两文就两文吧，都是村里人，记着他们的好，往后遇着难事搭把手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他去老的新屋，把买回来的被褥给换上了，说起来，他娘如今盖的被褥还是方艳去村里买回来的，不到一年时间，谁能想到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，他叮嘱周士仁，“你门在外，万事小心些，人家看你好说话，愈发会欺负你，你自己势些，他们便不敢找你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人都是欺怕的主。

    “大哥，我心里清楚，我不会任由人欺负的。”他嘴木讷，不会说话，但隔村的人来闹事叫他明白了个理，有些时候，自己吃些亏没什么，但吃的亏大了，最后是要算在亲人上的，得过且过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。

    “你心里有数就好，娘和叔住在东边，你和二弟得空了常常去看看她，遇着难事和娘说，姜还是老的辣，娘不会害我们的。”周士文铲起一铲雪，语气温和，竟有喋喋不休的趋势，这些话，往年他是不会说的，黄菁菁大不如从前了，不知还有多少年好活，他们对她好，往后便能少些遗憾。

    周士仁认真听着，不住的说好。

    黄菁菁听着动静，伸了伸懒腰，掀开被，一冷风，激得她打了个寒颤，穿上周士文买的袄，脑不甚清明的走了去，远的山石裹在白雪中，树木成林，被压成了低起伏的雪丘，见她醒了，周士武叫院里铲雪的二人先停，吃了饭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