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的对话，他望着前面正和值班医生讨论患者死因的凌如意，心里有些茫茫然，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了解她，更不知她已经在岁月磨砺里练就了一副好似铜墙铁的外壳。

    凌如意本没时间去理睬他，反正他就是来随意实习一熟悉工作方式和容的，她便拉着周玥讲起了这个案例来，赵颂也时不时补充一两句，互相换着意见，毕竟照惯例，死亡病历要在第二天早会时病例讨论的。

    等他们离开PICU回自己办公室，已经将近凌晨一，凌如意：“别回办公室了，咱们睡去吧，很晚了。”

    可是霍昭远本睡不着，他借着窗台漏来的灯光，不停的想今天的事，如果孩的家多想想后果，也许并不会闹到这等地步。

    他在床上翻了个，鼻里问一消毒的味，这是被上的，他很不习惯。

    被是凌如意新拿了个净的被给他好的，她就睡在他对面的那张铺，一动不动，应当是已经睡着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早会后，办公室里挤满了人，全科室的同事和学生们都过了来，一大帮人挤在一起听赵颂和凌如意死亡病历汇报。

    末了赵颂：“这个病历，我认为我们该讨论两容。第一，这个病人为什么两次发作心肌炎，有没有其他疾病的可能？第二，心肌炎病人病变化快，有没有措施可以降低医疗风险，比如检查能不能及早发现，保障病人的安全？”

    “这两个问题提得不错，大家讨论一，说说各自的看法吧。”等赵颂说完，许主任便接着。

    于是众人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，因为有很多学生，中间还特地穿着讲解了几个疾病的鉴别诊断和治疗。

    霍昭远和所有学生一样，静静的听着各位老师的意见，却不像其他人一样忙着记笔记，只和往常一样留心观察着现场，视线掠过凌如意的脸，见她仍旧极其平静，间或低在本上写写画画，突然又想起她昨晚的那句话。

    “……泪在这里没有任何用。”他记得夜灯光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表，冷静得近乎残忍，全然不似平日所见的温和，更不见对待孩的柔笑意，令他觉得费解。

    可此刻见她认真的记着笔记，他却又猛地释然，也许她在他里的“残忍”，恰恰是她专业的证明。

    如她所言，泪在这里是没用的，它不会告诉你原因为何，更不会告诉你该怎么才是最好的才是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