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衣只是一愣，就跑。

    她忽然就了气一般在重重锦被中，歪看着榻前小小的人，哭了起来，“阿九，我的阿九……以后要好好听舅舅的话，不要怕，不要怕……有舅舅在……”

    九微自知挣扎不脱，看了一玄衣，他正白着脸看过来，神复杂。九微顾不得那么多，偷瞄了一国舅的袖，打定了主意，暗暗踢了玄衣一脚，这才对国舅缓缓：“国舅可还记得你妹妹临死之前求了你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国舅毫无表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些什么绪，手指收，问：“你为何知这么多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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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舅舅？

才看清她，冷肃的眉一眯，“看来这质府真该肃清了。”

    她看到国舅冷若冰霜的脸，微眯的，没有表，没有任何绪，然后她前一黑，疼的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九微为自己的舍神动，在国舅一掌挥开她，她整个人摔雪地时，撑着最后一气：“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如今的九微不是九微吗？”

    她朝着那光跑过去，发现是菁华殿，她的寝，曾经也是她母后的寝，光从里面传来。

    她在一片黑暗中。

    她一把抱住了国舅，冲玄衣喝：“还不跑！”

    门开着，她到门前殿外，瞧见了她的母后，她陷在松的锦被中，脸苍白，气若游丝，有个小小的影跪在榻前低低哭着，旁边还立着一个人，玉立，冷若冰霜。

    远远近近的哭声响起来，她看到国舅抱着六岁的她从大殿里走来，她那时那样小，趴在国舅的肩，不住的哭着，小声的问国舅，“

    九微站在门外，看着那景象愣愣发呆，是梦吗？她梦到了她小的时候，那时候她几岁？六岁？母后死在菁华殿中。

    陆容城只低看着她，她一遍一遍的重复，力竭的咳嗽，半天半天答了一句，“好。”

    不能死，不能死。

    她记得她的舅舅对任何人都防备，总是贴放着一把匕首，睡觉都不离。

    九微疼的呲牙，笑：“我还知……”声音放低放慢，看国舅注意力全在她发话语间，倏忽伸手探他的袖，果然摸了一把匕首。

    果然，国舅淬不及防，松开玄衣来擒她握匕首的手腕，虽然稍微晚了，刀尖刺肌肤，她怕骗不了国舅用力之大，疼的她要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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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没有说尊称，而是说你妹妹。

    她慌张的看四周，看到不远有光，有人声，有哭声。

    那个曾经冠后的女如今快要死了，死死的抓着他的手，气若游丝的：“香川，陆香川香川，陆香川，我你的妹妹这么久甘心为你所用这么久……如今要死了，只求你一事……”她撑得额青显现，拉住榻前哭泣的小女娃的手在陆容城的手掌中，的的包裹着，“帮我照看阿九……”

    死了吗？这次又死了？她有些慌，她记得这次还没有攻略顾尚别，不能死，不能死，死了就完了，堕畜生……

    她看到国舅睛里闪过诧异的神，然后匕首，在他以为要刺向他，要松开九微回挡时，九微咬牙往自己刺了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