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打殿外来，眉间发髻都是碎碎的小雪粒，似乎又雪了。

    “阿川……”他伸手来扶她，她却避了开。

    她淡笑不看他，：“去。”

    他似乎有话在嘴边，却被她抬望过来的了回去，阿川是恨他的吧……那睛里满满的都是恨。

    “去。”

    他便什么都开不了，吩咐青娘小心照顾，转了大殿。

    是又雪了，他立在白玉石桥上，忽然抬手将一包东西丢了碎冰的湖中，一粒粒的金丝饯蹦了来，金灿灿的。

    第52章 十八

    青娘将一殿人都遣了去，瞧了一独自蜷在角落里的纪从善，也顾不得打发他，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兜备用药，青瓷小瓶叮叮当当的倒了一地，蹲跪在榻旁，小心翼翼捧着纪萤的脚，瞧着拇指芽外翻，血模糊的渗着血，忍不住就红了眶，涩着声音：“这样重的手……十指连心，很疼吧？”

    纪萤没答话，偏瞧见青娘泪在打转，淡淡：“也不怎么疼。”

    泪没忍住就掉了来，手指撩开纪萤的，脚踝和细白的小之上一一横横的尽是愈合的伤疤，青娘又是心疼又是心酸，委屈：“怎会不疼……这样重的伤，怕是几个月都好不利落……”

    “指甲盖而已。”纪萤靠在垫上，极缓极缓的松一气，合：“总会好的。”半天又突然问：“青娘，陆恭是先去了太后那里吧？”

    青娘一愣，顿了手指抬看她，瞧着她闭着，卷的眉睫细微的颤着，有一些些乌青，良久良久，低了细心料理她的伤，轻声：“姑娘不信督主？”

    没称她娘娘。

    纪萤睁开盯着屋之上的雕梁画栋，慢慢：“我不知……我很想信他，像从前那样，没有理由没有理，就是相信他，每句话，每个字……可是青娘，我怕了。”

    怕了，再也没有勇气全心的去信任，去喜一个人了，只一次就用尽了一辈的力气，失去不起了。

    纪萤一气，坐起耸肩：“舒曼殊说的很对，刀是凶，匕首是凶，人心也是凶，这天我只信任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大了，当初那个小纪川真的大了……青娘想再讲什么，纪萤已经转去瞧纪从善，便再不答话，只低小心料理她的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