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青走后，谢小南靠着枕坐在床上看书，窦泽从包里一本新的西游记连环画给她。她瞪大睛，有些惊喜地抬看窦泽，小声说：“谢谢舅舅。”

    窦泽肚还疼得难受，撑着笑摇了摇说：“你看吧，我去洗手间。”

    “有舅舅和姥姥、姥爷陪着你呢，好好听话，妈妈很快就回去了。”窦源的声音有些疲惫，电话被移给窦泽之后才说：“辛苦你了，我这边还得几天才能脱。我听说爸爸的胃病又犯了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他沉默了一会儿，

    晚上睡觉之前，窦泽的窦源打来电话，问谢小南今天怎么样。

    窦泽撑着楼梯扶手站起来：“没事，天吃坏肚了。”

    窦泽嗯了一声，想了想还是说：“，我夫那边，真的不能帮帮忙？”他将谢小南安抚躺，走病房才继续说：“妈今天……怕南南治病的钱不够用，这几天一直让爸吃止疼片……”

    他们一家人跟这里的医护人员都很熟悉了，那护士笑了笑说：“天是得注意饮，不然我给你拿药吧？”

    刘青无法，只好叮嘱他自己多注意，说明早来换他的班。

    晚上九多钟，住院楼里黑漆漆一片，声控灯时明时灭。班的护士远远看到一个在楼梯间蜷缩成一团的健壮影，吓了一，喊了一声：“谁在那儿？”

    窦泽答了一声，那护士听是他才走近问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谢小南这时候才一些孩童的天真，对着电话小声说：“妈妈，我好想你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呢？”窦泽觉腹又有些痛，一边皱着眉微微弯腰，一边对窦源说：“我这里还有几万块钱，不至于揭不开锅，我就是觉得……唉……算了，你别担心了。”

逞：“没事，你回去陪我爸吧。”

    窦源的声音有些沙哑，带着克制的鼻音，对他说：“小泽，对不起，拖累你们了……”

    窦泽刚校园一年，尚年轻，还不能适应这因为利益竞争说不玩儿就不玩儿的友，想挽回，可思索一圈也不知该说什么好，只好回答：“行，你让她留吧，我不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，不是很严重。”窦泽跟那个护士别过，回到病房的时候谢小南还没睡，似乎一直在等他回来。等他睡到旁边的陪护床上时，她才小声问：“舅舅，家里是不是没钱给我看病了？”

    挂掉电话，他整个人蹲去，捂着肚，额上疼冷汗。

    窦源在电话那边半晌没说话，窦泽只能听到她带着的呼声，猜想她大概是哭了，又有些后悔把这件事告诉她。“，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你也别自己太……”

    他刚去，手机又响了起来。窦泽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个激灵，他撑着洗手台，小心翼翼看了一来电显示，上面写着刘洋的名字。他忽然松了气，有些疲倦地坐到旁边的桶盖上，刘洋在那边问他：“你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？”

    “应该不回了，我在医院陪我外甥女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不回来，我就让张怡在这里过夜了。”刘洋大概还在为差的事气愤，语气不大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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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挂掉电话，窦泽的心里有些惋惜，他和刘洋相一年，不是工作还是生活上都算很好的朋友，因为这次升职的事，两人之间的关系大概要留疙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