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，转看了床边的老侍从一，他的容颜其实很俊朗，只是此刻病弱而衰败的模样让他整个人都缺少了几分生气，衰老了许多。他的像是从被毒腐蚀着，一地向着外面溃烂开来。他的肤是保养的很好的，但是手指却异常的瘦，像是包裹着骨一般。他棕黑的发像是褪了，光泽也是黯淡的。

    唯独那一双，哪怕是在此刻暗淡的房间里也明亮异常，就像是他剩余的生命之火就在他的瞳孔中燃烧着，亮得惊人，亮得可怕。

    和那双一对上，发白的老侍从忍不住心有些发酸。他还记得很久以前，他看着大的小主人年轻时那如神祇般的风华，那个时候，哪怕是光的明亮也赢不过年轻的小主人的光芒。

    而今……

    “威廉殿。”

    他喊着，声音有几分沙哑。那是许久不曾喊的称呼，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人记得的称呼。

    皇帝坐起来，看着这位从自己小时候就一直跟在边的老侍从，他笑了一笑，原本沉病弱的脸在这一笑之似乎又回复了曾经的俊朗。

    “还能这样称呼我的，大概也只有你了。”

    皇帝笑着说。此刻，他的笑并非是对着他的养女莎乐、并非是对着他的贵族大臣那样不真实的笑，而是带着难得的真实。可就是这样的笑让老侍从越发觉得心疼，他沉默着，将装着的木盘端来，服侍他的主人餐。

    皇帝的依然很虚弱，并没有吃多少，很快就停了，然后重新躺了去。老侍从收拾好餐，小心地放系起来的薄纱垂帘，端着木盘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。

    暗的华寝室里又恢复了久的安静，毫无生气如同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   偌大一个寝室，只有皇帝那轻微的呼声在起伏，皇帝躺在床上，睁着看着床，还有垂落来挡住了所有的光的紫薄纱。他苍白的脸被影笼罩着，慢慢地闭上了，陷了沉睡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威廉。

    那个人喊着他的名字，声音比什么都还要温和。

    他站在那个人的前，那人的大手温柔地抚着他的。

    威廉，我的孩。

    那人看着他，像是看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。

    威廉，你是我的骄傲。

    那个人抚着他的，看着他的目光是满满的自豪。

    你一定能成为一位伟大的皇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