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一向是清亮温柔的，可这番话却措辞严厉，让人无法忽视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说谎？”海宁追上他，单刀直地问，“事不是那样的吧，为什么不跟老师说清楚？”

    她有难过，想起那天比赛时嘲笑罗胜复读生份的两个女生，刘兆希跟她们比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回教室的路上撞见赵之玲，似乎也是专程跑过来找她的，仿佛了很大决心似的说：“……远的时候我也在场，看得很清楚，罗胜没有动手。刘兆希他……他好像说了谎，我们现在去跟老师说明，还有用吗？”

几个人说：“要怪就怪罗胜，谁让他跟人动手的？脑发一时，最后还要全班同学来分担后果。”

    没错，她是临时保健委员，当时应该在场看到了事的经过。但海宁这会儿已经完全冷静来，明白刘兆希说的对，现在再怎么澄清之前比赛时没动手都没用了，因为罗胜在办公室打得杨嘉乐鼻血直是不争的事实，那么多老师都亲看见了。

    海宁气，冷静又透着几分失望地说，“刘兆希，你知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哪两件吗？一是你什么都知却什么都不肯说，二是你什么都不知，却什么都要说。我不能让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在罗胜上，所以我什么都不能说，因为我的确没看见事的经过。我也不想全班同学为了没过的事向其他班级歉，你要是觉得在这里打扫能让你良心好过一，那你就继续。”

    这件事已经翻过去，没法改写了。

    乔叶：“海宁说的对，拿奖牌的时候还是自己人，现在怎么就划清界限了？”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“我没说谎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说够了没有？”一直沉默的海宁突然声打断他们，“河比赛得第一名和他打破校记录的时候你们不是这么说的。有福同享，有难不能同当吗？他说不是他先动的手，我们应该相信他，找更多的证人还他清白，而不是在这里怨天尤人啊！”

    接而来的第二次月考，罗胜没有现，大概是老师的要求在家反省，形式上是请了病假。

    “这件事我也有责任，三班的责任区这周我会一个人打扫，不用另外安排值日生。”他照例避开直接的目光接，拿着扫帚、抹布和桶往教室外走。

    “在老师办公室还敢打人，也太嚣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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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你呢？你又为什么这么卖力维护他，就因为你们是四中唯一的两个复读生，所以就人以群分了？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老师说是杨嘉乐起的，为什么说你什么都没看见？”

    “他怕什么呀，反正背后有教导主任给他撑腰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啊，他没来之前我们班哪过这样的事儿啊？班上的风气都让他给带坏了。”

    大家全都看着他，尤其海宁，探究的目光几乎让他无所遁形。

    “不，你说了。在沙坑边你支支吾吾的，到了老师面前就斩钉截铁地说是罗胜先动的手。为什么这么啊？他有再多缺，在校运会的事上一直是尽心尽力的，你怎么能这样？”

    “不要浪费力了。”刘兆希不知什么时候的教室，话，“他在老师办公室打杨嘉乐是事实，之前比赛的时候是谁先动的手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她垂手，对赵之玲笑了笑说：“我们想其他的办法帮他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