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满足。”她边吃边笑。周昊只是看着她吃，然后问：“，你想不想回四中看看？”

    她用筷无意识地拨了拨面前那碗清汤里浮着的葱，却听周昊低声：“四中的老校区也要拆了，新校区在新区那边。你不去看，今后都看不到了。”

   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？她在苏城生活时几乎没接过咖啡，多也就知个雀巢。可去国念书之后，就上了，一开始还嫌苦，喝不惯，直到咖啡帮她熬过了无数温书和写论文的漫漫夜，才变得杯不离手。

    汤包馆搬了，她家的早铺拆了，住过的堂已经被铲平，起了新的楼。家乡日新月异，她只看到结果，回来倒像是客人，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
    这些年，钱淑华亲自开车送她去大学报，帮她办生日party，参加她的毕业典礼，参与了她生活中所有最重要的时刻。她们不是母女，却已经像母女一样亲近，去国以后认识她的人都知她有一个

    然而只要回到国，她还是地地的中国人。这些年里，她回过一趟苏城，满街找从小吃的哪家汤包馆，早餐只吃豆浆油条，看到面包和三明治就想吐。

    钱姨调侃她：“不是好的吗？咖啡可以喝个够了，顺便给我也带回来。”

    她给舅妈送了名牌香和护肤品，给舅舅送了夹，又悄悄给他几包万宝路香烟。周昊本来说好了让她什么都不用给他带，怕她行李超重，但最后她还是带了最新款的游戏机回来给他。

    派驻非洲的事，她只跟两个人说过：一个是表弟周昊，一个就是钱淑华。

    她还记得当年陈嘉木就是买了国新上市的游戏机回来给罗胜生日礼。

    她现在像有咖啡依存症，一天照三餐地喝，少一杯都难受。

    “嗯，还有急救护，都是复习，结束后就考成绩。不会有问题的，放心。”

    从培训基地来，旁边就是CBD。海宁先去商场买了新衣换上，然后又随手买了杯咖啡，把刚才翻倒的那杯补上。

    心像碗里的汤那样起了涟漪，她又要了一笼汤包，没吃完，打包带回去了夜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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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

    这个理由很好，而且她早在国念大学时就过NGO的志愿者，参加过非洲的项目，很顺利地就被公司选中，派往坦桑尼亚。

    这个地方真的有太多回忆了，不她愿不愿意，总是不由自主地就想起。

    她在那里待了一年，被调回国总，工作两年之后升职，再度被派往海外。

    汤包馆搬家了，最后还是表弟周昊带她去的，排了半小时队才吃上。

    刚毕业公司，公司就要往非洲派人，她递了申请。面试的时候领导问她为什么愿意到那么遥远的国度去，她的回答很简单——因为没有牵挂。

天上课的容是应急手语？”

    她了发，穿了耳环和脐环，用Facebook经营自己的社圈，英文说得几乎没有音，essay的文法比有些nativespeaker还要好，活得像一个彻彻尾的国人。

    四中直到最后也没去。

    所以她并没有在苏城待太久，也没有跟任何老同学联系，蜻蜓似的，来了又走，没有留任何痕迹。

    “算了，时间的，就不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