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尚们正挥舞着扫把，扫一条净净的路来。赵穆忽而问陆：“小麻姑，你自己书的那纸梵文，写的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陆意识嘟了嘟嘴，嘟完了才觉得这小女儿神态太不适合自己的年龄，又自嘲一笑：“就不告诉你！”

    了大殿，赵穆才放陆站到地上。

    菩萨脚边堆卷如积，同安法师笑的慈眉善目，弯腰对陆说：“陆姑娘请瞧，这些全是是由历代僧大德书成，供在菩萨面前的真言，您自挑一卷，回去之后一定要供在，至少过眉，也不能置于卧室，明白否？”

    陆才解了貂蝉帽，一张小脸儿的红扑扑，笑着：“好！”

    一卷一卷，完全相同的宣纸，红绳系着。陆上辈恰就挑中了那一卷，她抬去看同光法师，他站在条案之后，在两侧的香气缭绕之中也正盯着她，两目似有微微蓝光忽燃，短暂的，她神游恍惚，手仍伸向上辈所挑的那一卷六字真言。

    同安法师随即微笑：“陆姑娘，可要老衲遣人送您回去？”

    “不必，本送她即可。”赵穆已经观赏罢大殿一尊尊的佛像，手中多了一卷经书，伸手牵过陆：“麻姑，咱们走吧！”

    了殿门，外面依旧大雪纷飞，不知何时傅图赶来，带着东一人等，静静立于阶。

    赵穆殿便将陆打横抱起，了台阶，郭旭随即了个烘烘的手炉给陆，悄声：“恭喜殿，重又回到储君之位。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一陆，剩的半段话却不敢往外说了。

    当初赵穆指天发誓时，他就在旁边站着，既回到储君之位，这辈想娶陆，可就难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回到清宁殿，敬帝还未至，陆轻歌一人坐在大殿中，正闭着睛，那大太监贾士平正在给她轻轻着两鬓。

    陆轻歌今年才二十二岁，还未生养过孩的女人，理来说正是最好的年纪，但在灯，卸掉妆容之后，她的脸却显着一灰败，那火州中年妇人们气血不足之后，才会有的憔悴与灰败之。

    贾士平轻声：“娘娘，您该吃药了！”

    陆轻歌皱了皱眉：“你的药吃了，果真能叫我一夜好眠？”

    贾士平笑：“果真可以！”他双眸暗，笑起来活脱脱像只猫鹰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