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手缓缓摸着，看赵穆将自己的绣鞋藏那儿去了。

    这时坐在首的赵稷忽而起，走到了大殿中央。他穿着件合杭绸衽袍，阔袖轻敛，量修，面容俊，更难得笑的温风和沐，仅凭表面，瞧着是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。

    陆觉得自己经过午那一回，应当是疯了，她一看到赵稷，脑竟然不由自主去回忆，赵稷那什究竟个什么样。

    上辈陆嫁给他之后，大约过了半年才圆的房。但虽说圆了房，陆却没怎么见过他那什，毕竟每每同房，都是了烛与灯的。

    但无论如何，总还是偶尔见过一两的。俩相比较，赵穆那个确实又大又丑，丑到看一就要针，她再看赵穆一，论面容，俊威严，而不壮，仅凭外表，完全瞧不来他会藏着那么个丑。

    陆脑里正胡思想着，便听赵稷说：“父皇，趁着今日大喜，儿臣想替自己求个恩典。”

    敬帝也不知为何，忽而就眉开笑了，家传的渔泡松垂，一双浊目也泛起层光辉来。他笑问：“何恩典？”

    基于早上在西明寺一见时，赵稷和李灵芸之间的谈话，陆也能猜得到，赵稷是想求敬帝给他二人赐婚。

    她当然早就想好了宁死也要拒绝，可是要拒婚，就得跪到大殿中央去，她一只脚上只有罗袜，没有绣鞋，这个样如何在众目睽睽之走路？

    陆一只手忙着摸，摸不到绣鞋心急无比，整个人便慢慢往赵穆那侧靠着。

    赵穆的手早已等在半途，一把过陆的手，在她掌心轻挠了挠。她着急麻慌，两只小鹿里满是嗔怒焦急，瞪着他悄声：“这可不是你的妻，这是我的左手。”

    赵穆一脸正经，忽而松了陆的手，擎起酒杯，却是去敬另一侧的赵程了。

    赵稷先对着陆遥遥施了一礼，这才撩起袍而跪，朗声：“儿臣今年也有十八岁了，大哥和二哥在儿臣这个年纪，早已迎娶了王妃。一直以来，因为三哥始终未曾纳妃，儿臣不好越过他去，但前天儿臣往拾翠殿见了一回六弟，小小稚儿，可之极。

    回府之后，儿臣彻夜难安，更想在此事上冒犯三哥一回，先三哥而迎娶王妃。”

    这件事儿，陆轻歌这些日在敬帝面前风了很多回，敬帝早知陆轻歌上窜，就是想把陆嫁给赵稷。

    在敬帝中，陆不过一个小姑娘而已，左不过陆轻歌替自己谋划的退路。当初她还曾搞过一纸红鸾天喜，那意思大约是想把陆嫁给赵穆，也许后来发现赵穆难以掌控，转而求其次，选了一个更稳妥的赵稷。

    只是赵稷在明知他要动陆府的况，还敢求婚于陆，也不知是傻，还是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