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满麟德殿中，司寝女官是唯一能正大光明与帝同榻而眠的女官。这个位置，在仕宦人家里，名字更直白一，叫通房丫。

    豆儿连忙摆手：“我那能要您的银，陆姑姑快勿要折煞婢了！”

    陆连忙压上她的手：“应该的，这是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拿银买人关系，这是最等的往方式。但是赵穆给她这样一个差使，上至太皇太后，至麟德殿最低等的侍小婢，看她不过是个玩并笑话。

    有陆轻歌和陆薇两个在前，她这辈也没有资格晋位成为赵穆的嫔妃。至于司寝女官，也不过是个通房丫环，上几年年纪大了，自然会有新人来替换。

    所以许善虽瞧着恭敬的恨不能卑伏，却敢收她的银，因为他的卑伏，只是为了讨好赵穆，真正卑伏的是赵穆而不是她。

    赵穆一人得，东的犬们跟着升天，豆一直在彩琴的手底跑儿，还未见过大银，她过银掂了掂，足足二两。暗这陆在东的时候瞧着脾气大，看起来是个要把自己作死的样，了麟德殿却很会人，还知笼络小婢。

    须知皇是个阎王好见，小鬼难缠的地方。皇帝面前结的再好，小婢们暗中给她使些绊，也够她受的。

    但既她表现的如此诚心卑伏，豆也少不得要帮着她。所以这天一直到半夜，豆便细细教陆屋里的各项差事，从桌抹柜，再到该如何铺床撒帐，撤香灰时如何才能不让香灰扑起来，细细讲了半夜。

    因明日敬帝的灵柩就要起灵，而为新帝，赵穆要一直送到位于咸的皇家陵墓去，所以三五天之中，赵穆都不会回来。

    趁着这几日，陆缠着豆儿，将女们的坐、站，行礼，以及谈吐说话都学了个遍。小婢们从七八岁，十二三岁才能来当差，四五年的时间全在学规矩，陆不过几日的时间，也唯能学个而已。

    但她谦虚好学，又问的多，几日来，无论行走还是谈吐，都有了七八分的相像。

    随着敬帝皇陵，陆羊的右丞职位也撤了，陆府前院那块西平东盛的匾额，也被朝廷悄悄摘了来，陆府一府虽还未获罪，但显然逃不了举家被诛。

    彩琴空过来两趟，倒也暗暗佩服陆。从官宦人家的大小到皇家婢，家人生死未卜，这时候任谁估计都会哭哭啼啼，抱怨命运待自己不公。

    她倒还好，面上一也不带，将豆儿尊的先生一样，认认真真的学着婢们的规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