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枯，尤其还在这样的地方待了如此之久，那么离世也是正常的事。

    “你去通知李公，我来理这里。”

    沈御把人推到了门边，转而一剑砍去了摆在香案上的东西。那人偶应声落地，而站在一侧的望小舒，也随风散了好远。只不过这杂间也不过是小小的一地，望小舒飘了片刻，最后还是回到了另一侧鬼影的边。

    地上的那尸自然是李夫人本人无疑，沈御意识奔上前去查看的时候便看见她摇了摇。很明显，魂已窍，这已是一死局。

    城西郊外的一山中，沈却本正翻着一些话本，然而一刻，却有一猩红自中来。她意识地朝着东边的方向看去，表凶狠异常。娃娃脸来送东西的时候，甚至是被她脸上凶狠的表给吓了一。

    李看见他夫人的尸是什么样的神自然不必如何考量，单看他看见木偶碎了一地的表便已经足够惊悚。一路从李家回来，虽然步履匆匆，但是直到回了他们的房间，林淼还是觉得今天门应该看黄历才好。

    “你记不记得最后李夫人最后和李说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林淼坐在木床的边沿，盯着耷拉在旁边的脚尖，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哭来了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沈御本倚在窗边剑，听到这句话便依言转过来。猫大爷怂着肩膀耷拉着脑袋，小小的一只窝在那里，看起来委屈极了。

    “我听见李夫人说让李去望家赔礼歉，而养鬼这样的恶名，她愿意自己承担，毕竟此事因她而起。”

    “到了最后，她甚至说让李另娶旁人为妻，而她愿意在奈何桥上一直等去。直到等到他的那一天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以为……可是到了今天，我才知，原来这样的事，我一直都未曾懂得。”

    说到后来，林淼甚至一度都有些噎，言语自然便有些断断续续。他一直低盯着脚尖的位置，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沈御什么时候过来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，我也不曾明白。我只知的是，我们都愿意陪着彼此，一路走去，而不是像李家的那对夫妇，分明是满的婚姻，却到了追悔莫及的程度。”

    “遇上了对的人，就应该抓上天赐予的缘分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我还不知的是，你是否愿意。”

    一直冷冰冰的沈御，居然也能说这样的话来。林淼此时还尚未从伤心中回过神来，脑袋有些乎乎的。乍然听到这样的言辞，他甚至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了问题。

    “沈御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林淼清晰地觉到自己了一个吞咽的动作，这是他张时分的表现，然而一刻，他便看见面前现了一只手。

    和平日里抱着他的那只似乎毫无区别，林淼却有些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