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间屋里很多东西都是二手的，甚至三手的。

    看上去都有了旧意，颜也不那么新，电视柜的木漆有些斑驳。

    当初为了不让木漆掉落，郭齐玉还专门想了办法，用透明胶将漆有些翘起的地方给粘起来，却被不明所以的郭小北以为是粘错了地方，第二天自己在家，一个人默默地将透明胶全撕来了。

    连带着的是那大片的木漆。

    这里的东西全布置齐整，郭齐玉自己都不记得了多时间。

    只记得当初走来，因为买了房，而没钱装修，他和郭小北两个人带了棉被，在家徒四空的客厅里睡了两个多月，才终于有钱去买了床和桌椅。

    他记得当时住来的第一天晚上，他和小北蜷在被窝里，他问小孩儿“冷不冷”，小孩儿只睁着黑睛，应了声，“不冷，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”郭齐玉还记得当时自己自豪的语气，“我把这里买来了，这就是我们的家了。”

    他也记得当时小孩儿小小的一声“耶”和兴奋起来时神采奕奕的睛。

    人的一生应该有多少家呢？

    郭齐玉推开兀自兴奋的孟肖彦，“你不可以再这么关着我。”

    他一只手抵着孟肖彦的肩膀，自己往后退了一，“不然，我真的报警了，擅自囚禁是犯法的。”

    孟肖彦笑笑，“我不会了，我们明天去看孩，然后就去找中介，把房挂去。”

    郭齐玉看了他一，转走了卧室，不等孟肖彦追上来，将门死死关上。

    他背抵在门上，听到孟肖彦兴奋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，最后拿起电话，不知给谁打了，只是听到在问有没有中介的电话。

    郭齐玉听不去，回到床上，将被拉起。

    过了好半天，郭齐玉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，孟肖彦敲了敲门，似乎知郭齐玉只是关门，却没有锁门，见没人应他，就还是自己推门而。

    “爸爸？”他轻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嗯？”郭齐玉半闭着，心里有些烦。

    “要洗脸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洗。”男人皱着眉，翻了个。

    “还是一吧，你睡。”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郭齐玉受到温的巾在自己脸上轻轻拭，这才八月底，屋里没有空调，只有电风扇，即便不动也是要汗的。

    郭齐玉被轻柔的拭搅得睡意不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