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开走。

    周璋刹那间痛得呼艰难，他愣愣地看着林正浩的车绝尘而去，仿佛在这一刻，那扇通往天国的门，也朝他关闭，一切又回复到最初的状态，甚至比原来更差，但这是原本就该如此的不是吗？在上的人到底该回到云端，而留来的，继续爬行踯躅的路，一如既往泥沙俱，尘土飞扬。

    只是，他突然间如被空了所有的力气，还有觉，就剩一个单薄的外壳，摇摇坠，然后，他只觉一痛，整个脸被霍斯予用力扭了过去，耳边听见那个人恶狠狠地低吼：“他妈的你敢给老来这一手，行，你等着！”

    他反被霍斯予用力车里，砰的一撞到了车厢，但周璋已经无所谓，久以来赖以支撑的东西突然间变得没有意义，如果生命总是这样的重复，总是这样看不到明天和希望地继续，总是这样，一望到的仓惶，那么理想还有什么追求的必要？那么，忍辱负重，还有什么持去的理由？

    他脸上一痛，啪的一声脆响，已经重重挨了霍斯予一掌，打得他偏到一边，撞到门，额角也火辣辣地疼。但这又有什么？他半边脸贴着座位，听见霍斯予冷冷地吩咐：“开车。”

    前面的司机立即踩油门往前走，车气氛压抑到极，霍斯予沉着脸不说话，周璋保持着被打翻的姿势一动不动。他已经不想再动了，随便吧，无论怎样都好，反正已经没希望了，反正，他从到脚都刻上耻辱的烙印。

    一阵生疼，他被霍斯予揪着发拖了起来，对上他铁青到狰狞的脸，周璋忽然觉得好笑，他为什么这么生气？他凭什么这么生气？所有的伤害都是他带来的，所有的屈辱和痛苦也是他一手造成的，现在，自己只不过了一段时间不为人知的梦，他就气成这样，那不过是个梦啊，碍着谁了？碍着他了吗？王八！

    周璋咧嘴一笑，霍斯予脸一变，咬牙骂：“你他妈还笑！笑！”他想也不想，挥手一拳，狠狠击打在周璋腹，周璋惨叫一声，整个人蜷起来不能动弹，痛得面白如纸，嘴里却嗬嗬低笑，好像见着全世界最稽的事一样。

    笑得那个凄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