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 第 4 章

    人群围成几个圈，从哥和阿言就在中间。就在这样过分亢奋和疯狂的气氛中，从哥再次被恐惧和疲倦得昏沉。

    从哥再看石台，石台左右站着一男一女，右手持刀，左手擎着火把，神肃穆庄重。

    蝾螈节要血祭，要狂，他有比前一天晚上看到的盛大好几倍的晚宴。

    奇怪的面在火光中显得更为诡异，一次次看似就要碰到从哥的脸，又一次次疏忽间退得很远。

    石台底是一个空仓，栅栏圈着一羊一猪一小。

    鲜血似乎曾染红台面，而此刻则已凝固。人的肤呈现着令人心悸的青黄，脖断裂与石台相接，便给石台涂上一层褐的污渍。

    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仅醒了，还有酷刑正在前方等待着他。

    蝾螈节的那天早上，他很早就被冷泼醒了。

    更多的土话从耳畔涌，从哥再听不明一言一语。

    他低看不见自己的脚，抬却差吓得魂飞魄散。那一张石台就在他正对面，放着三个被斩的人。

    后来他才知，那天晚上没有杀他还有另一个原因——三天后，便是苦山最大的节庆，蝾螈节。

    人们群舞地不知了多久，等到从哥前都是火光的轨迹时，有人打了一声呼哨，再狠狠地用土话嚎了两句，另外三个男女便从人中间来。

    披着蓑衣的时不时就举起罐饮酒，草帽的却始终不抬，不说话。

    昏过去之前他看到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，他坐在圆圈之外，台之上。他看着这一场狂，表却藏在影后面。

    第一粒炮竹炸响的时候，从哥上着了第一鞭。一鞭扫过，火辣辣地在后背拉上一。接着便是第二鞭，第三鞭。

    在他边还站着两人，一人披蓑衣，一人草帽。

有锐痛的觉。

    三人宰三畜生，摁刀，开膛破肚，茹饮血。

    于是从哥经历了为期四天的严刑拷打，也就是在那四天里从哥才明白，苦山人里也有会说通用语的，至少用不熟练的通用语拷问他，已经绰绰有余。

    从哥微微仰，看到旗帜上绘制着大的蝾螈。蝾螈在天上，在胳膊上，在石台的纹路上，在的土地上。

    他扭朝左边看，见着和他一样活着的秘书阿言。不过秘书吓傻了，吓得嚎啕大哭，哭声听不真切，被喧闹的歌声与繁密的鼓盖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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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哥是韧的，四天来他着没有说一个字。直待熬到蝾螈节开始，熬到他见到希望的曙光。

    他是个俘虏，俘虏是要榨信息的。他还没说话，没坦白，苦山人不会轻易让他死。

    也正因如此，在那次短促而疯狂的庆功结束后，从哥被转移到了牢房里。

    炮竹继续快地炸响，噼里啪啦，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，声音

    从哥是要为这样的狂锦上添的，要是提前死了，就少了兴致。

    这几个士兵他不认识，但他认识他们的帽和被丢在一旁的、沾满鲜血的服装。他张嘴喊不话，旁边却传来哭声。

    这是从哥看到的最后的画面，他以为这一次昏睡就不会再醒来。开膛破肚的疼痛不过在他昏迷时行，那或许痛苦也不会停留太久。

    还在人们的脸上。

    呼再起，锣鼓喧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