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哥跟随的队在边界驻扎了三个月，这三个月退来换防的兵如惊弓之鸟，新来的队也不敢轻举妄动。说是打蜥蜴城就拿苦山，但看着往林里突都是问题，更不用说占领山，扫清杂牌武装。

    三个月来到都是枪声，可到都见不着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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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沉的叹息和细弱的哭诉混起来像一首哀乐，绵延不绝。

    何况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山区，有个熟悉的人也有个照应。

    战争年代，不由己。仗到底还没打完，人能的选择实在有限。

    苦山人对这里的地势了若指掌，放一枪换一个地方，麻雀战打得是如鱼得炉火纯青，而士兵只能站在外着急。

    上也不是没有让他们分散包抄过，但还是败给了苦山人对自己土地的了解。谁也不知哪里有

    从哥离开前，父亲叹一句——你要是没那么优秀就好了，要是不起，人家也不会盯着你不放。

    可堂兄刚走没多久，家里就收到苦山恶战的消息。堂兄也再没能回来，不知是战死了，还是染上什么恶疾玩完。

    两家人一直送到火车站，登上绿车厢后，家里人还不走。直到追了好一段，最终才消失在看不见的烟雾里。

    但来了之后他才知，很多事不亲看见就会不到。

    所以必须要飞机大炮狂轰滥炸，再足了以多敌少的牺牲准备，才有可能彻底将这里拿，将之归为版图的一块。

    他们一前一后上了一个小学，一个初中，一个中，最后还先后考同一所军校。从哥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，而阿言也以能走从哥走过的路为荣。

    从哥收不到任何指令，愣是在外边空耗了三个月的军饷。

    可命令就是命令，说是招募，但要真的拒绝了，上铁定磨泡地过来游说，兼施威利诱，非要把这前途无量的小年轻带走才善罢甘休。

    从哥清晰地记得收到消息的那天晚上，父辈几个人聚在一起，一接一地烟，母辈的姊妹则在旁边哭哭啼啼，拭目揩泪。

    所以当从哥也在毕业之际收到招募，并决心来这里一探究竟时，他的父亲先是一愣，然后又是彻夜地烟。

吃几年苦，换个奖章回来。虽然环境恶劣，但已经没仗可打了，不危险。

    就这样僵持了一年，最终家里人不住压力，从哥还是签署了招募书。

    其实刚来的时候从哥是有信心的，毕竟四年了，再怎么难攻，耗也耗得差不多了。大势所趋，一个小小的山省难以大局抗衡。

    但不幸中的万幸，阿言陪着从哥一起走，从哥和阿言打小就认识，阿言就是跟在他后面的那条虫。

    在从哥的家乡，人并不多，一条街就他和阿言两个人年龄相仿，与其说是隔邻居，倒不如说是自己的一个弟弟。

    所以次年阿言毕业了，同样也收到了招募。招募书是一层压力，阿言的执拗又是另一层压力，到最后家里人没法，也只能由了阿言。

    这地方有山有有果，就算是切断一切文明的开化，也能自给自足过几辈。不要说四年了，哪怕再过四十年，里的人还是该吃吃，该喝喝。

    母亲的反应则更大，她着那张招募书发呆了半晌，突然嚎了起来。她死活不让从哥走，非得带着从哥和学校说，非要扯着从哥的父亲到招募队走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