纠结了半天，等到他也拿过那杆烟猛几后，才终于把四年前发生的一切向从哥坦白。

    第二天醒来后他又继续走，饿得不行了，就掏粮吃一。

    “很多伤员是抬不来的，中枪了，倒地了，你要去救，你也跟着一起中枪，”堂兄说，“因为你本不知那弹从哪里来，你都看不见他们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和我一起来的差不多都死绝了，有时我都不知他们是怎么被///gan///掉的。”

    四年前的血冲突比现在严重得多，士兵晚上是睡不好觉的。苦山人的反抗劲很猛烈，又几乎人人都有土枪土炮。

    和堂兄一起征召来的新兵本来不该上一线的，但当时的惨状难以想象，一线伤亡极其惨重，所以运来没多久，直接就让这些新兵上了。

    那时他有一个天真的想法，他觉着他能逃去，能回家。

    旧政府是从苦山这边的河海，再漂洋过海往鹰国走，所以带不走的军火都给苦山留了，以至于那个时候苦山人的装备和他们的差不离。

    或许是没有在这样的山里走过，兜兜转转，不知为何，最后还是跟自己的连队撞上了。

    在一线度的神压迫，人很容易就产生自我怀疑。何况亲看着边的人一个一个意外死去，每一天都度日如年。

    连队的人正好在布防，真的

    他在酝酿着从何说起，可每次张开嘴，取而代之的都是浅不一的叹气。

绝对不是什么好的记忆。所以堂兄听了问题，却久久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他偷了两件衣服，解手时把军服换掉了。他一路往山上走，一直走到疲力竭，又饿又冻地过去。

    恐惧和孤独，迷茫和寒冷，让一分士兵战死，一分士兵染上各奇怪的疾病，还有一分士兵像堂兄一样崩溃，却因为军令如山，被枪指着脑袋也被迫驻守去。

    他来到这里打了半年仗，那时也正是外队和苦山对峙得最严峻的日。

    他没有想过原来政府一直在封锁消息，新闻报都说是就要拿这里了，正在行规划了，可到了才知，别说规划了，就算是想山都不去。

    但很遗憾，率先找到他的不是苦山人，而是队。

    消耗战一直在打，上的意思是他们就跟苦山人耗着，等耗光了苦山的军火，冬天一来，也短缺，趁着那空档再突，就容易得手多了。

    打一枪换一个地方，跑到丛林解个手都有可能踩着陷阱，“苦山就是一个天罗地网，走到网里面，就别想活着去。”

    说得好听是一个老兵带俩新兵，实际上新兵就是炮灰，就是一层人防线。

    冬的第一场仗又大败而归后，堂兄的心理防线崩溃了。

    毕竟苦山那么大，苦山人又不打平民，只针对那些穿军服的家伙。那他一路走一路摸索，总能找到大路或者码，总能有机会像个迷途的百姓一样，逃离这个没有希望的战场。

    但消耗战是很可怕的，它不仅耗费着资源，还磨蚀着人的斗志。

    堂哥是个逃兵。

    他甚至幻想过自己能被苦山人率先找到，那他还能用一个简单的谎言骗骗他们，让他们相信他只是一个无害的商人，给他一饭菜填填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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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堂兄是趁着一个黑夜去解手时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