枕在脑后，睁着睛像在回忆什么。

    很好，阿大有聊天的意图，从哥很满意。

    此刻阿大有蝾螈纹的一边手臂靠近从哥，那蝾螈狰狞至极，几乎都要爬到从哥脸上，得从哥转转珠，把目光挪开，挪到阿大的面颊。

    说实话，阿大除了黑了，面骨嶙峋了，胡拉碴了，其他方面都还蛮好。

    他的手臂很健壮，估摸着也是常年打猎的结果。所以上面也会有一些小的疤痕，和血的纹路织在一起，阡陌错杂，看上去像褐土地上蜿蜒的河。

    苦山人打一凶猛的野兽，会习惯地把野兽的血抹在自己脸上。这象征着野兽的勇猛附在自己的里，以后他们也将有野兽的力量。

    所以从哥一直以为苦山人是臭臭的，至少上会有烈的血腥以及血腥怄臭之后的酸味。

    说到底这是一个对着树都能放的地方，那村民们的上有怪味也不奇怪。

    但令从哥惊讶的是，除了阿大受伤那晚之外，阿大上并没有多余的味。而现在仔细去闻，也只闻得到一的汗味，和动残留来的、若有似无的腥膻。

    阿大琢磨了好一阵——或者说语言转换了好一会，终于技能冷却，才又重新开。

    也就是这天晚上，从哥对阿大有了更为刻的认知。

    他慢慢地明白为什么堂兄一直调阿大是个好人，虽然这“好人”的意味复杂，有着堂兄太主观的认知。

    第37章 第 37 章

    乌鸦是被阿大的父亲捡到的，说是捡到，其实是乌鸦被丢在阿大的家门。

    乌鸦是中土皋的孩，但中土皋不要他了。那一年，乌鸦十岁。

    乌鸦的父亲在帮助旧政府抵抗外敌时战亡了，死时乌鸦大概七八岁。乌鸦的母亲不相信丈夫战亡，把孩托付给邻里，便了村寨，到外的世界找丈夫。

    本以为到外，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就会回来。岂料他母亲一走，就再也没了影。

    那时候中土皋的生活非常窘迫，劳动力缺乏，田地又荒废，大家都饿着肚，能养活自己就了不起了，没人有多余的一饭再照顾一个孤儿。

    其实那些年苦山所有的村寨都在闹饥荒，但西寨——也就是阿大所在的寨——勉勉还能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