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原脑里只有一个念：乌天事了。

    “聂原啊，你知乌天昨晚去哪了吗？”老范慢悠悠地问。

    “……他……他学校了。”聂原想，完了，还是说实话吧。

    “哦，我知他学校了，他刚刚来给我，嗯，都代了，”老范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，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
    聂原低着，“老师，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也不用张，啊，你们是同学，互相帮帮忙什么的，其实我也能理解，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龄过来的，对吧。”老范拍了拍聂原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乌天……要学校，他翻去的，让我……给宿舍的人说他是向你请假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但你知他去什么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他说他朋友有事儿找他。”

    “聂原，你知不知你这是包庇他？你想想，他要是个三两短，学校有理不严的责任，那你有没有责任？还有，他要真个什么事儿，先不说谁的责任，咱们心里都不好受对不对？你能原谅自己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聂原心里愧疚得不行，低着不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让你和乌天坐一桌，辅导他学习，就是因为我觉得你这孩特别踏实，靠谱，懂事。你……哎，算了，我也相信你就是一没想清楚，这也不是什么大错误，不过以后事，要持自己的原则啊，知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知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周开班会我要重批评乌天，他偷偷翻去，这事儿要是被学校知了，够给他停课了，到时候我就不批评你了，但这次的事儿是个教训啊。行，你回去吧。我让乌天回宿舍换衣服了，打架打得一灰，估计他一会儿就回教室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老师再见。”聂原还是低着，走了办公室。

    聂原回到教室，乌天还没回来。他和袁齐对视了一，袁齐什么都没说。聂原想，是不是全班都知这事儿了，都知自己帮乌天撒谎了。聂原拿节课要用的书，假装自己在看书，其实只是不敢抬。老范的一句句话在他脑里反反复复，砖似的砸在他心上。

    聂原想，老范说“持自己的原则”，就是在暗示自己和乌天保持距离吧。没错，乌天就是个混混啊！烟撒谎逃学打架，恶劣的事儿都给他占全了。

    昨晚怎么就答应帮他撒谎了呢。

    怎么就和他成朋友了呢——不对，他们不是朋友，只是熟一的同学吧。乌天要真拿自己当朋友就不会这么坑自己了。这好了，老范肯定对自己的印象肯定特别差了。

    ……以后一定要和乌天保持距离。

    要不和老范说说，把座位调开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