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女生呢，一个月挣一两千，边都是大专生，要不就是没上过大学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，两个人的度不一样，界不一样，经济平不一样，再的也是扯淡。当然了这是说，都是这样，那友，不更是这样？”

    “聂原，你听懂我的话了吗？你和乌天玩儿归玩儿，但你不能被他带着也不学了，他不学有得是路，你不学，前途就很难办了。我也不是说你就低他一等，更不是让你看不起自己。我只是把客观的况告诉你，我是班主任，得对你负责任。”

    老范一气说了这么多，聂原还没完全回过味儿来，只得机械地：“我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今天说的话，你不要和乌天说，我本来也没有说乌天一定考不上大学的意思。我是给你提个醒，聂原，上次你俩把4班那小打骨裂了，后来我也没再找你，因为我看你妈妈……脾气不太好，就不和她说了。但你得把心思用到学习上啊。”

    聂原继续。

    老范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：“行，那你回班吧，好好想想我今天的话，如果有什么想不通的，或者其他事儿，再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聂原从椅上站起来，觉自己是僵的：“老师再见。”

    这节课是自习，聂原就从后门推门教室了。

    刚走到离乌天座位几步远的时候，乌天忽然起，大步跨向聂原。

    “他说什么了？”乌天压低了声音问，但还是引得大家都扭看过来。

    聂原觉咙生了锈，一个音节都发不来。他冲乌天摆摆手，走回了自己的座位。刚坐回座位，前座的蒋澜澜和申鹏就同时扭，申鹏冷冷扫了他一，蒋澜澜则是恶狠狠瞪了他一。

    聂原没心思揣测他们目光里的涵义。

    他低着，脑里放电影似的回放刚刚老范说话的景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，又想起了家里的地，想起了他爸在盛夏时去地里完活儿透的背心，想起了小时候在昏黄的灯，他妈说，小原，你好好学习，将来带妈妈离开这儿。

    然后乌天又蹦来，乌天摸摸他的，乌天和他披着被吃泡面，乌天揽着他的肩膀，乌天抱着他——

    乌天。

    原来这是友，是朋友？

    怎么觉像大钉钉在了心儿。

    全世界都挡在他俩之间，老范，聂荣，同学们，还有，自己的穷。

    可他明明那么好啊？

    聂原恍恍惚惚地想，我为什么不告诉乌天那是蒋澜澜写的信。

    ——蒋澜澜那么漂亮，我怕他会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