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小梁半睁开：“聂哥，你回来了，啊，没事了吧……我太困了，我睡会儿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睡吧。”聂原退脑袋，关上门。

    “小梁收拾的？”乌天轻声问。

    聂原：“他今天上班，估计是休班了。”

    这样一来乌天就没什么事可了，换句话说，就没了留的理由。

    聂原去拧开电扇，倒是没在意乌天怎么还杵着不走：“我去冲个澡，你也冲一个吗？”

    乌天和聂原肩膀挨肩膀地躺在床上。没错，就是那张带着烟草味儿的床。

    这太幻了，乌天想，我竟然和聂原躺在同一张床上！

    要不是旁的聂原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，乌天觉得他肯定把持不住自己。哎，不是，聂原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？！

    乌天现在于一困过了反而格外清醒地状态，类似于临终前的回光返照。这床不算大，而且太旧了，稍稍挪一就会想起“吱啦——”的声音，仿佛在抗议今天压在床上重量怎么远超平时。

    乌天悄悄偏过去，这会儿是上午，光正明媚，屋里亮堂堂的，聂原抿着的嘴乌天看得一清二楚。怎么睡觉还抿着嘴呢……一副忧国忧民的样。

    聂原洗完澡来穿了件白的背心，凸起的锁骨和带着青紫的胳膊都在外面。也许是在建筑工地上班的缘故，他比中时黑了一些，手臂上有薄薄的肌，线条畅又有力。乌天的目光顺着手臂到他手背上，一直到指尖——他的指甲的端很平，甚至像比着线磨来的。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乌天目光一抖，想起来《黑夜》里的那个男孩儿，跟着师傅学贴地砖时磨平了手指甲，除了大拇指外的八手指光秃秃的，很吓人。

    乌天轻轻抬起手，尽量不牵扯到的其他分。

    聂原的手指骨节分明，乖乖地放在那儿，在乌天里简直是邀请。

    乌天的手搭在了聂原手背上，很轻——他没敢卸掉所有力气放上去。

    “嘶——”

    乌天的手“嗖”地收回去，与此同时，他闭上双假寐。

    “嘶——”聂原又一声.。

    乌天张开，见聂原双闭，嘴抿成一条线，眉拧在一起。是恶梦了？

    乌天晃晃聂原的肩膀，轻声叫他：“聂原，聂原？”

    没晃两聂原就睁开了，眉舒展一些：“嗯？”声音是咕哝着的。

    “你刚刚……好像恶梦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聂原闭上，一歪，又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