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这句，之前在网上看见的，你说现在这句诗是不是应景的？”

    “等闲变却故人心，却故人心易变。”

    然后他打开电脑，登录微博。

    烟燃尽了，他摁灭烟，打开word文档，敲敲停停，打了一段话：

    自从转载了那条曝光废大神是农民工的微博之后，聂原就再没更新过微博。，那条微博的评论已经超过两千，表达震惊的，劝废不要生气的，冷嘲讽的，问废怎么不更博的……

    首先还是想对你说抱歉，七年前我和乌校对你造成的

    乌天用手背在他脑门上碰了一：“这么！”

    再开私信，他们俩很多天之前的聊天记录还在。

黄蜡黄的，嘴裂，咳嗽咳得都快吐了。

    “，这不是为了合你的心么，我疙瘩都要掉来了。”

    乌天倒是觉得薛立臻这人，看着是低眉顺的，心里却还有那傲气，只不过，学会了隐藏。

    周贺从冰箱里拿袋速冻汤圆煮着吃了，边吃边咳，还锲而不舍地关心乌天：“学校那边儿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知，但是……”乌天痛苦地皱起眉：“很失落，因为聂原，也因为我自己，刚开始，我还老觉得能挽回，亏欠聂原的，我能补偿……回得去。”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，但周贺听懂了，叹了气：“回得去什么回得去，过了太久了，人都会变。你看，薛立臻以前那么刺儿的一个人，自从借了我的钱给他妈治病，不就一低眉顺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对视一，对方中的自己，俱是苦笑。

    乌天指间夹着烟，一动不动对着屏幕看了很久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这么文艺啊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你们搞文学的，是不是有句诗有名的，‘却故人心易变’什么的……”

    聂原，聂原。

    “咳，不用，今天比前两天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这么一想，那天被聂原叫到正仓北路的房里，又架着他去医院，目送他钻租车。

    聂原：

    周贺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，天气已经比七月时凉快了不少。夜沉如，楼的路上偶尔有车驶过，车灯在天板上投平行四边形的影。

    一句“不好”，括了所有最坏的况：聂原是真没把乌天放在心上，聂原和黄校合作对付乌校，乌天以后在七中肯定待不去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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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，光吃退烧药也不是个事儿啊。”

    大概就是最后一次和他相了吧。

    但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，聂原写的那些小说，他看了之后还觉得聂原没变呢，但事实证明……

    乌天起，坐在窗边了支烟。

    “家里有退烧药——咳咳咳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。”

    闭上，脑海中已经浮现9月1号全教职工大会上的景——乌校当着所有人，宣布自己退居二线，让位黄副校。

    夜十二，乌天仍旧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    周贺仰把汤喝光，嘴，面好了些：“你看开儿吧，不当老师跟着我生意呗，至于你姑……哎，我说句实话，虽然这事儿是因你而起，但说到底那是她和黄校争权，你和聂原的事儿是靶，就算没你们这事儿，黄校也会找别的理由整你姑。”说完，又开始剧烈地咳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