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但是，早晚得让他们知吧。”

    “等我把该理的事儿理完了——明天就去见律师。再说了，早告诉他们，早让那婊.兴么？”

    乌天叹气，和周贺聊起以前的事，周贺的生母如何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重，小三上位的后母和周贺老爹又如何折磨她，年幼的周贺如何看着母亲一天天憔悴、泪，直至去世。

    “一直到现在，我只后悔一件事儿，特后悔，那就是我妈生病最严重的时候，没好好陪陪她，”周贺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清汤：“当时是小学四年级吧，特别淘气，本坐不住，就想去玩儿，每天晚上在医院陪着她的时候，都摆个臭脸，她叫我我也不理。”

    周贺说得轻描淡写，乌天听着却十分揪心。

    周贺继续说，初中中的时候如何和后母对着，在甘城混了个大专毕业，然后继承老爹的公司，商场上，又是新的、更残酷的厮杀。

    “虽然我老说你当不成老师就来生意，但其实吧，我觉得当老师比生意多了，天天跟小孩儿打多好啊，不像我，”他自嘲地笑笑：“每天就跟一帮大叔老称兄弟，明争暗斗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其实是想考研来着，现在重中学招老师都要研究生毕业，要不是因为我姑，我哪得了七中。”

    “想考就考呗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吧。”乌天喝了火锅店送的大麦茶：“毕业快两年了，以前的知识忘了很多。”

    两人又胡聊了很多，周贺说来说去，就是不提薛立臻。

    乌天想问问他究竟怎么看待和薛立臻的，想想又放弃了，周贺不提，也许真的因为薛立臻不重要……至少，不那么重要。

    凌晨一，走火锅店的时候，周贺懒洋洋地叹了气：“好久没这么地扯过淡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已经是8月31号，也就是说，明天，就是全教职工大会。

    早上周贺去和律师见面了，乌天独自去七中见了乌校。

    “明天……”

    到目前为止，没听乌校表示过要退居二线。

    “明天你时来就行，不过，”乌校手中的圆珠笔在纸上了：“好准备。”

    乌天：“我知。”

    午回去，周贺已经在家了。客厅一向凌的茶几被他收拾净，上面一份挨着一份，放满了文件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