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常抢过去，翻了翻，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，图倒是有一二幅，是《香谱》之中的图示。谢虞心笑一声，这小东西。

    谢虞想说我以后可以给你写好看的，这张太丑了。可张张嘴，不知是不能说话还是不愿说话，谢虞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谢虞接过那只笔，有犹豫。笔他不太灵活，加之控制又不是很好，必定是其丑无比，他事一贯追求完，丑字不大愿意现于人前。不过小常的神如此期待，让他如何都生不拒绝。

    谢虞揣着书便走，压没想过找庄浅，他又不是不识字，虽然简字和繁字略有区别，可汉人天生就有辨认繁字的能力。谢虞拿着一本《香谱》细细看，还引来小常的大为吃惊。

    “送给我好吗？”

    谢虞短短两个字小常上就听意思来了。

    小常把书还给谢虞，显几分失落，左右他又看不明白上面的字。

    小常也羡慕别人有名有字。绪的失落谢虞很快就觉到了，他顿了顿，直直站起。

    “能给我写一个吗？”他说完这句话，立就意识到自己这是痴人说梦。傻怎么会写字？

    这，他成

    “你别小瞧我，我也是认字的。”小常抬起，几个字也是字，稍稍得意，“我会写我的名字。”他推开一张纸，取了一只中楷，蘸墨，在纸上写上小常两个字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？”小常邀功，他又是不大自信的，见谢虞半天不说话，又把纸抢了回去，小心地折起来，不平，“我就知你看不懂。”

    谢虞不吭声，展开书，翻到某一页，指到久这个词。小常这时候还没有领会，况且他也不认识这字。

    小常的师父收过好几个徒弟，他一个都没取过名字，全都排行喊，从老大喊到老十六。小常不巧，正是那个老十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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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字说不上多好看，但一笔一划却皆能看写字人的专注。

    常久久，久久。

    谢虞疑惑：“名字？”你就只叫小常吗？

    “我没有名字，只有姓。”师父捡他回来只知自己姓常，因此便只叫他小常，并没有取名字，倒是说以后若是他闯名堂，自己封一个诸如妙手空空之类的名号。小常让师父失望了，没有等到成为一代名贼就已经金盆洗手，有辱师父名声。

    谢虞毕竟不是这时候的人。不知一个名字远比他想象中的重要。不是谁都能取名字的，穷人家的孩，常常只有狗二这样的小名，或者是以家中排行阿大阿二，一个正式的名字常常只有大富人家或是读过书的人才有。

    谢虞手抖啊抖地拿着笔写起了小常的名字。说实话，非常丑，是谢虞小学一年级写字平，看得他想立毁尸灭迹。可小常却十分喜，不释手。

    前面一个他知是，后面那个字呢？短？不像啊，短字好像会多几笔。

    小常傻气地呆呆看着他。这是给他的名字吗？

    “久，常久，久久。”谢虞重复了好几遍。我以常久作汝名，愿汝从此久久无烦忧。

    “喂，你去哪儿？”小常看着谢虞爬上书架，从一堆书里扒拉一本沾灰的书册。

    “你竟然认字？”小常歆羡不已。师傅教他飞檐走隔空取，可不会教他读书写字，“我不信，一定是画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