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齐肩，蔽天的树荫黑沉沉地盖住了月光，虫蝥畏惧火光。一只也没看见，但“悉索”的声响在耳际忽近忽远，数量可观。满悦穿着一双碎布鞋，俏生生地一截雪白的脚面，手臂，也没系牢，晃里晃的，真让人担心。

    韩贝从包里找两段绳，想嘱咐满悦绑起，背上的香九如先发话了：“满悦姑娘，你是苗族人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呀，你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
    “听你音很怪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是泰国人，”满悦的发，没有透，她用手指捋顺发梢，仰答：“我的老师还夸我汉语学得很好呢！”

    不止香九如，韩贝也吃了一惊：“你是泰国人？到中国来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来追我未婚夫……阿嚏！”满悦伤心地鼻，“唉，今天差淹死，引不到足够大的蛇救我，真后怕……我为那王八冒了好多风险，还为他学汉语……”

    韩贝轻叹，有些同这个痴的外国妞。

    “不过汉语非常有意思！我老师是个全才！他最好了！”满悦提起那位中国老师，掩饰不住崇拜喜之，眉飞舞起来：“他教我笔字、墨画、茶，还教我理解古文，我背《师表》给你们听……”

    “省省吧你！”韩贝打断她：“快把你的绑！”

    “韩少爷，你多虑了，没有虫蝥敢接近她。”香九如指一指满悦手腕上缠着的小红蛇，“准确说，没有虫蝥敢接近那条蛇。姑娘，你既然不是苗人，蛊术是从哪学的？也是中国老师教的吗？”

    小红蛇苏醒了，吐着信游到满悦肩膀上，她扭用鼻尖小蛇的鼻，俏地眨眨：“才不是呢，我家世代是降师，我会降术，不是你说的蛊术。”

    香九如了然：“降师？失敬了。”

    关于“降”，韩贝仅有的认识来源于鬼片，他意识错开脚步与满悦拉远距离。

    满悦跺脚：“你别害怕呀！我老师不让我对人降，我最听他的话了！”

    “胡说，你引蛇追杀我们！”琼达孩心，藏不住话。

    满悦当场容失，戒备地往后一，住自己的小红蛇，恨声问：“你们是图刚的人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不是！”韩贝唯恐她降，骇然比了个“停止”的手势：“你冷静！我们是图刚的对！琼达也是被图刚的，我刚救他，我们都是好人！好人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