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贝一拳揍趴他，额上青直暴，喝令：“别发疯了！快把香东潭的药箱找来给我！快！”

    药箱摔在地上，药瓶撒了满地，韩贝找针灸针，挑了支细的针，“谁有火谁有火？”

    杜寅吻吻周王言染满血的额，“兔，我不能没有你，兔，求你了，睁开看看我……”

    那么那么怕疼，抵不过他的人，一颗泪，一个拥抱。

    周王言嘴发青，一枚蚕茧从他手里落来，手上余未散。

    邱正夏歇斯底里地咒骂杜寅：“你这个自大狂！现在又是这样！又是这样！狡兔都退休了！不是因为你，他怎么会山？他怎么会死？你杀了图刚能怎样？能换回他的命吗？”

    杜卯看杜寅有神失常，慌张地摇撼他的肩膀，“哥？你怎么了？哥！”

    “兔，怎么会这样啊！”杜卯哭哑了嗓音，拉住周王言的手，那手开绽，是被蚕丝崩的。

    窒息一般的沉默，死亡来得太突然，每个人都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没有人愿意再重复这句残忍的话。

    韩贝拈着银针笨拙地撩火一烧，喊杜寅：“放平周大哥！衣服撕开！

    他常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，望着窗外的雨彻夜失眠，雨季是最难熬的，关节疼得要吃止疼药，那场杀夺去了他的健康，换季时肺的旧伤总会发作，手腕使不上力，脚也没曾经那么灵便了。他回想受过的伤吃过的苦，连自己都佩服自己，从那以后他很怕疼，削果不慎割破手，也会很小心地对待小小的伤。

    “别碰他！”杜寅抢过那只手，珍而重之地拢在心，神发直。

    短暂的震惊过后，邱正夏绪失控，对杜寅的不满全爆发了，发般挥拳砸向他：“都是你！你的自以为是害死多少人？当年我一再告诉你那个线人不能信！你不听！你不听——你说许睿不去就会功亏一篑！功亏一篑又怎样？能换回许睿的命功亏一篑又怎样？”

    华南虎喊对讲机：“医疗小队！华南虎要求定位，急支援！立刻！上！”

    杜寅仿佛没听懂，茫然地看看自己兄弟：“啊？”

    重伤康复后，他在泰国的小村隐居，养了一院的草，捧着书坐在木台阶上，舒适地孤独、满足地寂寞的一个人，享受微风拂面，没有人陪他一起看开。

    杜寅追图刚追远了，最后一个跑回来，跪在周王言边，从杜卯手中抢走他，轻摇着唤：“兔？”

    76、二萨

！”

    韩贝弃了图刚赶回来，“周大哥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邱正夏的手摁在周王言上，迟疑着说：“没，没心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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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华南虎递上打火机，“火在这！在这！”

    心脏停不是不能救，但香九如死了，谁还会救！怎么救？韩贝脑里走灯似的回放香九如抢救小瑶瑶的每一个细节，腾地起来，拦腰抱住邱正夏：“正夏，香东潭的药箱快给我！”

    别人怎么吵怎么闹，杜寅充耳不闻，他垂看着周王言，神经质地抚摸对方的鼻尖嘴，呢喃：“兔，你怎么了？别这样，醒醒啊兔……”

    “哥，他中毒了……他，”杜卯坐倒在地上，艰难地从牙里挤三个字：“他死了！”

    杜寅觉不对劲，摇用力了一些：“兔！你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