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向一旁偷偷汗的杜清：“我会代我乖徒记着你的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后，转而去。

    能被督察老亲自记住那是多大的荣幸？但杜清这会儿不觉着荣幸，只觉得自己快要厥过去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云起从来没去过宗，至少没清醒着上去过。虽然他有个名义上的督察老的师父。

    确实是名义上的。

    从十一年前在檀山不知哪个殿里仓促行了拜师礼——彼时他连凝气境的修为都没有，只是一介凡人，在那殿里也是昏昏沉沉，隐约记得那位人模样的师父站在堂上，居临，衣袂飘飖，还有那双冷得不见绪的眸——在那之后，他醒来时已在外宗，从此十一年，再没能见自己师父一面。

    所以苏叶以为的并不准确，他没有要瞒谁的意思，不过是连他自己都以为当初是自己了一场梦而已。

    梦再好也不是现实，睛睁开之后，若你赤着脚，前路是荆棘也得自己踩上去。

    这十一年里，他自己踩过的荆棘太多了。

    ……怨么？

    “你怨我么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云起蓦然回神，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前面走着的人已经停来，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意，一双眸定定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那里面可没有半笑意。

    云起没急着回答，站在原地，渐渐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苏叶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答案，看他的乖徒竟是认认真真地在考虑这个问题，一时脸上笑意愈重。他刚要移开目光作罢之前的问题，却正撞上那人抬望了过来——

    “不该怨的，所以不怨。”

    那双眸清澈得教人无法直视，连俊的相此时都没法分走其中夺人的光彩。

    苏叶愣住了。

    半晌后他蓦地回神，失笑：“云起啊云起，你可真是个宝贝。”

    这次到云起怔了片刻，这片刻间他前都是师父那一笑……怪好看的。

    片刻后——

    “…师父，这条路不是去宗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那他们都怎么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