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叶安静了一路，安静得教云起有些不适应。云起起初不觉着，直到他发觉自己总想听走在前面那人开说句什么——哪怕还是要他去采那朵没被收走的破障。这不适应的觉来得陌生且古怪。他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个人，没觉着有什么孤独，然后今天有个喜用逗的吻叫他“乖徒”的、连仙域与域的境划分都不清楚的师父闯了来。

    苏叶背对舟望远，云起便坐在舟里望他，飞舟虽慢，时间竟不知不觉就溜走，直到足一震，却是寒琼峰已经到了。

    这一震来得突然，云起形一晃，站稳后回去看。

    “这世上，本就不该生一株寒琼叶的。”

    云起站在原地，定定地看着那人的背影，底一时纷起浊，片刻之后他垂了，转与御者开：“去外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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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人不算惜言，却也不聒噪，笑起来总懒洋洋的，披着素白袍散着一席青丝，随意得不像个辈更不像个督察老。那人说话时喜微微狭起睛，在日底映着光一闪一闪的瞳，像是只狡黠而惫懒的小兽。那人从不喜循规蹈矩，连去见师弟都要惹得整座峰上的弟哆嗦两……

    “这么多年都未见得，你还是相信这世上有寒琼叶啊……”洪荒老摇而叹，“暂且不论寒琼叶的传言多半是假，即便是真，寒琼叶恐怕也早就脱离了那只有一丝神之血脉的神脉灵的范畴，那该算是神界都鲜有的仙草——于凡人而言，可活亡人，可白骨；于修者而言，之神魂永固，纵毁而灵不灭，得脱回之苦。不是还有传言，说寒琼叶便是踏破混沌、神界的钥匙吗？”

    云起的视线落在那人上，又看见那人后的寒琼峰。檀宗里四季不显，这人的寒琼峰上，却是开了满山，漫了双。

    所以前面那个一路了洪荒峰都没开过、安安静静地从牵引之上了飞舟的人，怎么看都让他不适应。

    始作俑者一脸无辜地把手落去垂袍袖里，站在牵引之地冲他笑得眉微弯：“乖徒，你还要为师上去抱你来么？”

    御者应了，飞舟缓起——

    他抬步走了飞舟，站到那人旁去。那人没开，只笑地看着他。云起忽然觉着有些不自在，他把视线往山上移开，看着那满山烂漫的山，问：“修者不惧寒暑，不忧尘土，为何宗里总是净净的？”

    苏叶先了舟，云起站在里面轻皱了眉，规矩他该回外宗去，他想苏叶多半已经忘了他的存在，然后便见那人踏上牵引之，也未回地往峰上走。

    “学得很快啊。”苏叶似

    “砰！”

一怔，继而恍然：“你是说寒琼叶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啊。”过了很久，苏叶才应了声，他侧开脸去，洪荒老和云起都没看清他的神。

    “寒琼叶？”云起看向苏叶，他记得师父那一峰便叫寒琼峰。

    第5章 我有一抔雪，来落满山

    登上飞舟之后，苏叶只吩咐了一声“寒琼峰”，便没再说话。宗所有弟都知，那寒琼峰上就住着一位督察老，御使飞舟的御者愣了一便慌忙要给苏叶见礼。云起见苏叶一副心神远飞天外的模样，不声地冲那御者示意了，飞舟便缓缓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