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没再说话，底拂过一丝薄怒，他抬手扶住苏叶耳侧垂着的发，微微向侧过，将人拢在了前。

    苏叶懒懒地支起，咕哝了句：“我没事……”说着就要坐直起。

    云起没回话，落到苏叶肩上的手却施了力，压在那儿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苏叶一怔，顺着前那人的膛往上看去，视线掠过对方线条凌厉的颚，落在抿得发的线上。

    ……乖徒好像生气了？

    苏叶有无辜，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原因，于是不再多话，安安静静地靠在云起怀里休息。

    ——苏叶人态活了几百年，却是第一次给人当师父，很多时候显然并没有为师父须保持威严的自觉。

    觉到苏叶放弃挣扎，云起原本有些云聚拢的心好了许多，放在苏叶肩上的手自动地放轻了力度，但没从那里落来。指掌怀里的人肩瘦削单薄，云起忽然就想到一个多月前在寒琼峰上苏叶的府里的所见，还有走之前的照心石所映的场景。

    师父……我可以装作不知，继续你的乖徒，对吗……

    云起在心里轻轻地叹一气。

    这一刹那，他好像听见有什么人在耳边轻轻地冷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苏叶是被车的一震动陡然惊醒的，醒来第一瞬他就有些发懵——即便包括于府休憩在，他有几百年没睡得这么安心和稳沉了？

    在怔愕里慢慢回神，还没等坐起来，苏叶就觉着这车厢里的氛围有些古怪。等他抬起来一看，恰是与周围那些躲闪的夹杂些鄙夷的目光相撞。苏叶无辜地眨了眨，细一思索刚刚自己和云起的姿态，大概也就明白这些人在想些什么了。

    想明白了苏叶也没放在心上，始终笼罩的神识放远了稍一观察，便清车骤停的原因。

    而车里之前掀了帘往外看的人已转回来，脸极差，开：“是落雁岭的义盟。”

    一听义盟二字，车厢里众人脸都不太好看，唯独苏叶和云起面无表。

    ——云起是没有半宗前的记忆，对山外之事一无所知；苏叶上次行走天回到宗门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，对这个什么义盟自然也是毫无觉。

    不过这并没有阻止他发挥虚心好问的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