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他却自己停了，将视线勉地扭到了一旁去。

    “无尽渊的祸患，是我欠天人的，这是我肯回来的原因。若是一定要跟檀宗牵扯上关系，至多，你们算是天人中的一分。”

    撇清关系的话音从薄薄的间吐，苏叶转回来，“所以，苏宗主不必对我心怀愧疚。”

    “可檀宗毕竟也是这大陆上灵气最盛的地方，至少能够保得你的生息不绝。”苏清涟上前了一步，“你为何要拿自己的命来玩笑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玩笑。”

    苏叶眉梢微蹙：“无尽渊是我欠的债，云起同样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也可以等好一些再——”

    “好一些？”苏叶角微勾，眸清澈净，只是那里面曾经熠熠的光彩不复，而是有些黯淡了来，“苏宗主，你当真觉着，我的还能好一些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苏清涟沉默了几秒，双手攥起拳，然后骤然爆发来，睛都瞪得血红——

    “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这么？！无尽渊我们可以再去找别的办法——！！你为什么非要执意拿自己的命去填呢？！！！”

    “办法？什么办法？”

    苏叶淡的微微翘着，“无尽渊近些年的动静一次比一次大，间歇一次比一次短——从前你们檀宗历任的老宗主，多少是油尽灯枯死在无尽渊的镇压过程的？”

    “这跟你没关——！！”苏清涟声竭力嘶，额青绽起，“这凭什么要你一个人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说了。”苏叶蓦然打断了苏清涟的话音，他抬眸，平静而近乎冷漠地开，“我甚至可以告诉你，万年前无尽渊之祸就是因我而起。”

    苏清涟愣住，然后冷声：“这不可能！你本态降世也不过是在一千多年以前！”

    苏叶垂眸：“不是这一世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苏清涟这一次彻底呆住，“你、你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我什么意思，苏宗主不必在意，苏宗主只需要知一——”苏叶抬，“寒琼仙草，本就是为镇压无尽渊而生——当年若非云起现，代为镇压无尽渊，解了寒琼仙草的束缚

    ——我的意识就不会降于这个世上。”

    苏清涟怔怔地：“你以前从来没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些记忆都是逐渐恢复的。”苏叶，“就像最开始时，我只对自己的本态存在有意识，其余什么也不记得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该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