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，刘晟年纪还小，对妹妹这说法很气愤，他认为妹妹不尊重母亲，刘夫人却不生气，只是这样对儿女说：我们心中总要保持敬畏，这敬畏或是对天地人心，或是对世间之公理正义，又或是其他信念，总要有个让你值得敬畏的件。

    陆艺华曾在迷茫时询问刘晟，当时刘晟告知他：军座并不信命。

繁华。哦，就在那里。”刘晟伸手指着一个方向，“你们看，那里有一条大街贯通城外，非常闹，我还与朋友一同逛过不少地方。”

    陶晋初弯腰拾起一刻弹片，拿起来看了两后，他回：“年初时保山遭受日军飞机轰炸，城房舍被毁了个七七七七八八——”

    陆艺华一直注意着陶晋初的话，听到耳边没了声响，还未等他抬起，就听到陶晋初带着问调的一声“正则？”陆艺华顺势将视线移到刘晟上，只见刘晟正看着一堆废墟径自神，看样本没听到陶晋初的话。

    皱了皱眉，陆

    刘晟有时候会觉得幸运，自始至终，他与陆艺华在一条路上行走：他们是兄弟，则永远刎颈不悔；他们是恋人，则半生白至老。

    当年，他能够舍弃C党一扎M党，确实是为陆艺华；但放弃到了手边的安逸生活，不顾陆艺华劝阻，义无反顾地参军，却是为此。

    这是陆艺华自己的想法，刘晟也信如此，他从前或许因为家教育的关系对神佛抱有敬畏，但这些敬畏早在他家破人亡后，便消失无踪了。所谓国宝，被竹侑希窃走的最大一件，就是一尊雍容的佛像。

    而抛去神佛之后，刘晟的寄托，就是国仇家恨。

    保山四周都是山，是一个呈条形的平坝，相传古时诸葛武侯南征路过这里，是将台和诸葛营的遗址。多年前的记忆已经不甚清晰，刘晟却知那绝不会是现在这个荒凉凄惨的样。

    刘晟信这个，所以他从不曾怀疑或者不安，初时他或许迷茫，过后他却能够看得更清楚，这些或许连陆艺华自己都不甚明了，刘晟却清晰地知他有两条路。

    刘晟所说是他中学时期来云南游玩的事，陆艺华知这个，听到他提起来也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陶晋初却：“怪不得我觉得正则对此了解得比我们多，原来你来过这里？”

    刘夫人在世时喜礼佛，家里还供了佛堂，刘晟那时候已和母亲一同信了佛，而刘瑜则自小接受西方教育，认为此类行为是封建迷信，对母亲与兄的法颇不赞同。

    这不公平，有时候刘晟会这样想，他的另一半一直坠在的迷雾中，他却如此清醒。但人生在世，公平两个字本就虚无，刘晟早已不再执着这些东西，他只知，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适合陆艺华，也再没有会更陆艺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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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，刘晟心中的信念动摇了片刻，他觉得不可思议，却又发现这动摇确实存在。

    刘晟信佛不过是他想陪着母亲排遣寂寞，并非是相信神佛菩萨这一说，那次听母亲这么说过，他却开始觉得有理。说到底，这些都不过是寄托。

    他陆艺华，他们的信念又如此相同——拒敌于国门之外，这些话在和平时期显得飘渺而不真实，在世却是一个沉淀在心的梦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