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才低声问了一句：“那天我送你的羞草，怎麽样了？”

    程诺一愣，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，但更多的是委屈，忍不住脱而：“当然很好。”

    好得……不得了。

    他每天小心翼翼，胆战心惊，不仅上网查询了各资料，甚至还专门请教了植专家，浇松土晒太甚至调室温，样样都不敢松懈。

    他对它，比对他自己还要上心。

    平生收到的第一件礼，秦送他的礼，谁都不知，他有多宝贝，多惜。

    无论好的坏的，第一次，总是让人刻骨铭心。

    秦低看著程诺，目光如，清冽的眸波在两方窄窄的天地中轻轻，轻轻地晃，温柔如一片无边无尽不见底的蔚蓝海洋。

    “是吗。那，你对它这麽好，它现在，还会怕你的碰吗。”他的声音低沈轻柔，似乎是怕惊动了前这只草木皆兵的小鸵鸟，“你告诉我，你现在碰它，它还会退缩，还会闪躲吗，恩？”

    若有若无的尾音划过一丝撩人心的沙哑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程诺就听见自己脑中轰得一声，猛地绷。

    秦话里的意，让他从眩的恍惚里瞬间清醒，心如雷，耳鸣鼓噪，後背额很快爬满密密麻麻的冷汗。

    他把钥匙攥在手心，利划过血的尖锐刺痛，是他此刻还能保持站立的唯一依靠。

    什麽意思……秦你……到底什麽意思！

    别再玩我，别再戏我，别再兜圈，别再说鬼话！你说清楚……说清楚！呜……

    那些原本被他藏得很，很好，难以启齿，甚至打算隐瞒一生也不见天日的，在秦短短几句漫不经心的引导，犹如一场积了百年的大雪，眨间就铺天盖地，茫茫一片。

    它们再也不听程诺这个当事人的使唤，不过微风一拂，便天光破日，云层撕裂，汹涌乍。

    程诺就迷失在这场姗姗来迟的世纪大雪中，厚厚的雪落在他的上，上，覆盖了他的睛，掩埋了他的躯，冰冻了他的心脏……

    他在分不清是冷是的大雪中迷迷糊糊地想，怎麽能有人这麽犯规，这麽过分，这麽霸，这麽……这麽……

    这麽轻而易举，就将他原本打算一生也波澜不惊的生命，不由分说，全盘打。

    死微澜，面的波涛暗涌，比天崩地裂更动魄惊心。